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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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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瀑布一样挂在那里,惊惧的眼睛望着那人头骷髅时。我顿时恶从胆边生,上前拿起那个人头骷髅向鼻涕成扔了过去,嘴里还吓着他:“鬼啊,找你来了!”,鼻涕成吓的娘啊一声,大哭着拔腿就跑。我则是哈哈大笑,非常得意,又是故计重施,飞起一脚踢得人头骷髅径直向小伙伴扎堆的地方滚了过去,一时间大哭小叫,乱跑乱撞。我大笑不已,低头细看那人头骷髅,与电影上看到的差不多,满口的牙齿完好无损,只是那黑洞洞的两个眼洞让我心生寒意。(现在想来至少可以推断出三点,第一,那是一个年青人的头骨;第二,没有棺木,而且从我们挖出的情形来看,人也不是平躺着的,应该不是寿终正寝的;第三,牙齿有点发黄色,是不是生前抽烟,呵)。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以前靠近大堤下面有条土路,两边都是杨树。五八年时,常常有外乡过来逃荒的人饿死在路边,好心人往往是找个就近的沟濠埋了了事。

    这时同村的一个大人路过这里,喝止了我们的行为。然后把骨头捡起来又放回原处,埋了起来。

    晚上,吃完晚饭,全家人坐在外面乘凉。那时农村没有电,家家用的都是煤油灯。邻居小健来我家玩,他与我大哥同龄,是来找大哥玩的(后来小健在新疆做工时横死,有机会再给大家说说我们村的死亡线一事)。大家坐在一起边乘凉边聊天。我忽然想拉屎,但又不想去家里的茅房,刚好小健也想去。于是两个人就出了院子,走得离家稍远一些就蹲在了路边。我们家是在村的最西头,紧靠一条路。我们两个边蹲着边说着话。天不是很黑,月亮隐在云里时隐时现。我无意间一转头看到有个黑乎乎的人影沿着路朝我们走来,说是走,其实像是在慢慢挪动,非常慢。虽是夏天,那人影却显得非常臃肿,像是穿着很厚的棉衣,双手拢在袖子里。我看到了,小健也看到了,他却不以为意,嘻嘻笑着,可慢慢不笑了,似是发现了什么,突然间提着裤子起身就跑。我吓懵了,想跑都不敢跑了,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家人听到声音,急忙都跑出来了。我还蹲在那里,不过再看那个方向,什么也没有了。后来小健说刚开始以为是同村的谁恶作剧,故意吓唬我们呢,可后来越看越不对劲,吓得他赶紧跑了。母亲对我说,可能是哪里来的叫花子或神经病,哪有什么鬼啊。我听了心理才稍安一些。

    可接下来几个晚上,我总是做恶梦。总是梦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还有那一身棉衣的装扮,或站或蹲在我旁边,然后半夜里我总被吓醒,不敢动弹,紧贴着大哥睡。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这些年来我越来越怀疑它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要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个灾难。

    那天中午饭过,天气太热。大人们都磨蹭着不肯下地干活,坐在树下说着闲话乘凉。

    我与两个小伙伴在别处一棵大梧桐树下转悠,树上的知了好多,抬头看去,一个树枝上就有几十只。我莫名就有了上树去捉的冲动(现在还在想,当时怎么想的,上树徒手去捉知了,脑子当时短路了吧),那两个小伙伴不能理解,说根本不可能捉到,我就偏要上去捉。最后他们两个就走了。我不服气,心里想着就要捉几个给你们看看。于是脱掉鞋子,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当然,当我快接近那些知了的时候,它们就都飞走了。唯独有两只在一起正交配的知了还留在那里,我沿着树枝慢慢接近,眼睛都能看到知了身上的绒毛了,这时知了还没有飞走,只是沿着树枝向末端爬去,妈的,我心里暗骂一声。我这时离地面约有五米多高。看准了右脚下有个断枝伸出来,一脚就踏了上去。在脚迈出去的一刹那,就知道坏了,原来自己看花眼了,哪有断枝。一脚踏空,随即啪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同时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瞬间我还清醒,还抬头看看自己的腿,大腿那里好像多了一个关节,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接着觉得自己进入了半昏迷状态,那个面容模糊的,穿一身棉衣的人又蹲在了我身边。四周静悄悄的,我想哭喊,可发不出一点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又来了一个小脚老太太,站在我身边喊我的名字,能清楚的听到,可就是无法应她。恍惚间就看到小脚老太又颠簸颠簸地跑着走了。接着我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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