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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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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第3/3页)

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我已躺在了医院的床上,腿被吊在那里,大腿处打着夹板。母亲见我醒了,哭了

    母亲告诉我,是同村的一个老奶奶路过那里才发现我的。我在昏迷状态一直说胡话,总是像讨饭似的说:“再给我一个饼!再吃一个!”听的人莫名其妙。

    不知人昏迷后,会是一种什么状态。像睡觉吗。我一直努力回忆在我那次昏迷的过程中,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真的被鬼上身了?

    那次断腿让我躺了三个月,不得不休学一年。可不幸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越来越恐怖。

    虽说小孩的骨头长的快,但我还是在镇上的医院里躺了三个多月。万幸的是,恢复的非常好,没有留下任何残疾或疤痕。在一个深秋的早上,父亲套了驴车接我回家,事隔那么多年,我仍记得当时那个兴奋劲儿,人生第一次离家那么久,非常想念久未谋面的小伙伴们。

    回到家里,父亲本想让我去继续上学。但学校的老师不肯,说我耽搁了太多课程,怕我跟不上班,让我等来年再重新上一年级吧。就这样,我只得每天无聊地呆在家里,也只有星期天或下午放学的时候,才能有机会与小伙伴玩一下。

    家里人也问过我怎么就从树上摔下来了,我也只是说不知怎么就掉下来了,当时幼小的我哪会把事情想得如此复杂。反正过后也没有人当回事了,我也曾经一度忘记了那个恐怖的人,直到有一天。

    那天,家里来了客人,母亲与姐姐就忙着做烙饼。在一个墙的拐角处支起了鏊子(一种三个腿的平底锅,专用于做烙饼),姐姐烧火,母亲做烙饼。我在一边跟着凑热闹。手里拿着一把自制的火药枪(可能有朋友小时候也玩过这种枪,就是用铁丝与自行车链条再加上弹壳制作的)神气地走来走去。姐姐不时地让我离远一点,怕我一不小心烧到了。这时已经有烙好的饼了,被姐姐一张一张地放在一个专门盛饼的小竹蓝里。我急着去拿来吃,就想从鏊子与墙角之间跳过去。当然我已经看好了,鏊子与墙的凸起的拐角之间大概有一人宽的距离,完全可以顺利通过。可不知是我看走眼了,还是判断失误,当我跳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到那个可恶的墙角像是忽然向前迈了一步,使得我重重地撞在墙的棱角上,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刹那间我脑海里莫名又出现了那个穿棉衣,面容模糊的人。在母亲与姐姐的惊呼声中,我实实在在地坐在了火热的鏊子上,烫得我嗷的一声惨叫就跳了起来,但还是被严重烫伤。我是蜷缩着腿斜倒在鏊子上的,所以小腿上,大腿上,屁股上,各有成人巴掌大的一块烫伤。我被烫的大哭,而母亲气极,抓住我就打。

    几分钟内,烫伤的部位就起了几个鸡蛋大小的水泡。母亲一边骂着我,一边急忙拉我去医院打了针,涂了碘酒。后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偏方,摘些柳树叶,烘干碾碎,与芝麻油和好,涂在伤口上。所以那一段时间,不管我走到哪里,总是带着芝麻油的香气,呵。

    接二连三地出事后,母亲好似意识到什么了。特别是我说了那个人头骷髅的事,并且总是梦到一个穿棉衣的人后,母亲马上去找同村的神婆四奶奶。四奶奶是怎么告诉她的,我不知道,反正母亲回来后就买了一些纸钱,就拉着我去了南堤下那个埋人头骷髅的地方。

    在我的指点下,很快找到了那个埋人头的地方。母亲就开始在地上烧纸钱,嘴里面小声嘟囔着什么,像是什么小孩子不懂事,有怪莫怪的话。后来母亲又让我嗑了几个头就走了。

    养了一段时间,烫伤好了。我也已经完全忘却了所发生的事,依旧天天看些闲书,在村里遛着玩。就这样一直呆到第二年过完暑假才又重新开始了我的小学生涯,呵,真是怀念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人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龄,才能学会真正地静下心来,反思自己。想想自己做了什么,要做什么,追求什么。人之所以有烦恼,不幸福,大抵就说明你是在追求错误的东西。而已过而立之年的我,却时时不忘告诫自己,做人,在任何时候,都要有所敬畏,心存善念。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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