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虽抱文章谁相亲 (第2/3页)
说的来不来得及,问得是人事还是工作?”徐铮接过配枪,不妨开口问他道。
古将军眼色便是一深。“有何不同?”
“若只是赠送配枪给下属这件事,即便人已走了,再让后续回上海的同志捎带过去就是。若是人,是该回来的时候,还是听之永远就流落在了外面?”徐副官却是很认真地说话。
古将军便盯住徐铮的眼睛,平声出口道:“当下时刻,我与她之间,不能言战,不能言和。”
徐副官不觉遗憾生出双颊,冷泠泠少笑开口:“局座可曾想过,即便是护住了众人众城,当中却惟独无她,在徐铮认为,会是平生之憾,而这一种憾,恕徐铮僭越,终将会成为局座这一生唯一的后悔!”一番掷地,惊得四周霎时无人声,古将军已猛地别转身,走至很远,那柄枪却还留在了徐铮的手上。
同样的一段山水之程,大概是因为卸下了人心之上背负的最重那一段磨难,所以同样的波心荡,水纹激越,再看进眼中的时候,到底也已是感悟不同,千山万水同一种底色罢了。因着连两日的奔走,原来浅浅蛰伏的低烧终于有大来一场的前兆,临离渡头,踏上船头时陈夫人的身子不觉软了一软,陈教授忙伸手掺了,就听妻子带着一重浓浓的鼻音笑道:“莫传染给了你,一个人昏昏沉沉终比两个人浑浑噩噩回上海的好,也好有个相互照应!”
陈教授闻言一笑,似怪她多想,“你这出去一天,我去了那边的红十字医院,假装是着了凉,哄来了几粒药丸子,都说西医比中医灵验些,我是不信,但你这一路耽搁回去总不好。”
两人进了舱,陈夫人眼见丈夫递了药和开水过来,信手接了,看了看,当将药服了下去时,忽笑了笑,认真替丈夫打算道:“等不日寻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便好生将她娶了吧,你这人太好,我看不下去,再不能这样耽搁下去时间你了。”
陈教授遂俯身扶了她手,端详妻子此刻面容,“我岂不是早有了夫人,何劳再去寻一个,倒是要折腾进大牢里去将声名都毁烂才罢手不成!”再抬头看看妻子,双目烈烈有神,不觉已伸手拂了拂妻子有些滚烫的脸颊,“若以前还有什么隐着瞒着的,这一趟都是彻彻底底看明白了,若是不嫌弃我年纪比你大些,非要我开口求你,你还是肯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开口的!”
这话便说得陈夫人瞅着丈夫的脸际直发愣,旱天忽滚动一阵闷雷。
她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蓦地,眼珠子内扑簌簌地猛然滚下一片泪来。
于她一生之中,哭是件奢侈的事,她也仿佛早忘记这档子事,忽头一次哭得这般爽心爽肺,好似原来以为会在另一个人眼前流的眼泪,此刻都流尽了。
——他看她,终于是长大的人,她也便失了在他膝头痛哭的那点权利。
其实,她这一生,惟几次的哭,莫不是因被断绝了后路。她都是记得很刻骨的,也深知,能在他面前哭,这哭也是要有资格的。若此刻真要她选,她又何来那个勇气,她也付不起,宁愿眼前这平凡的山平凡的一片水来断送了流年。
这流年便是六年,长长久久之后再一个六年,然后再一个。
“绾绾,我们总不能将自己一直陷在了那场隔世经年的梦里头去啊……”陈教授看她哭得天昏地暗,好像要把一辈子的泪都哭了出来,后来拉过他的衣袖用力擦了一擦,便挨着床板昏昏睡了过去,不觉出了神,替妻子掖实被角,独自出了船头,看着眼前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临岸夜深千点灯。
陈夫人在高热中只听得桨声唉乃,那水波一声声袭上船身,睡过一头后,只觉得干渴异常,轻声喊出了:“水!”
他们的这间船室里面此刻漆黑作一团,咫尺相看都看不清对面人,只船窗上一团月光泼了进来,留下两三公分的一条光痕在眼前。这昏朦月光中,陈教授的剪影冷毅拔出,衬在这一团灰白欲溶的月光中。
“起来喝水!”陈教授便低声道。
陈夫人懒怠地撑起身子,陈教授的脸此际又退回黑暗中,她原想多看他一眼,双眼醺沉的厉害,只能倚在他肩头道,“方才你说的那件事,我想想还是不妥。”
她即便在昏沉中,到底也不肯好好休息。
“哪一桩事?”陈教授便问。
“一是你身世清白,要授人师表的,我不可误你。还有一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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