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缓存里的四分三十八秒 (第2/3页)
早亡,随父打工,后下落不明。”
仅仅是这样一句模糊的记录,在当年信息不畅的年代,根本无法构成有效的追查线索。
但在这行字的旁边,却用回形针别着一张已经氧化成深黄色的户籍卡复印件。
复印件的质量很差,照片模糊不清,但姓名栏里那三个字却清晰可辨——韦大柱。
而更让江临风瞳孔一缩的是,户籍卡下方的签发单位,赫然盖着“清明桥村派出所”的红色印章!
原来他不是一个与村子毫无关联的流窜犯。
他早年,竟然就在清明桥村生活过!
江临风迅速翻到物证清单,果然,在清单末尾找到了对应的条目:暂住登记指纹卡一份。
“春来!”江临风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备车,我们再回一趟清明桥村!”
警车再次驶入这个宁静得近乎凝滞的村庄。
江临风带着年轻的警员李春来,径直冲进了村委会那间兼作档案室的小偏房。
在呛人的灰尘里,他们搬开一摞摞过期的报纸和农业手册,终于在墙角一个破旧的木柜子底下,找到了几本落满蛛网的《九十年代外来务工人员暂住登记簿》。
江临风小心翼翼地吹开封面的浮尘,从1994年的登记簿开始翻起。
一页,两页……当翻到中间某一页时,他的目光被一个签名牢牢吸住了。
那个签名歪歪扭扭,笔画却透着一股执拗的力道,正是“韦大柱”三个字。
他立刻拿出手机,调出那封认罪信的照片进行比对。
虽然一个是硬笔,一个是软笔,但字体的间架结构、运笔习惯,尤其是“韦”字那个独特的收笔,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就是他!”李春来也凑过来看,忍不住低呼。
江临风的视线却没有离开那张登记卡。
他将薄薄的卡片翻过来,发现在粗糙的纸张背面,有一行用铅笔写的、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小字:“修路队老韦家,住东头牛棚,管饭不管床。”
这行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的记忆之门。
恰巧路过档案室的村委陈秀英,看到这张卡片,眼神先是迷茫,随即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中,浑身一颤。
“我想起来了……那家人!”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利,“是有这么个弟弟!瘦得跟猴儿似的,总躲在他姐姐那个杂货摊的后头。他姐姐陈桂花给他饭他就吃,从来不说话,眼神怯生生的。村里人都当他是个哑巴。”
陈秀英的脸上浮现出追忆的神色,她颤声补充道,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我记得顶清楚的一回,是下了好大的雨,他姐姐收了摊才发现他没回来。她就举着把破伞追出去给他送,结果在泥地里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还把伞死死护在怀里……”
江临风静静地听着,脑海中那条断裂的线索豁然贯通。
一个从小依赖姐姐、性格孤僻自闭的弟弟。
姐姐是他唯一的光。
当这束光熄灭后,他并没有远走高飞,而是像一只固执的孤狼,一直在故地的周围徘徊。
潜逃期间,他极有可能仍通过某种隐秘的方式,持续关注着姐姐的旧居,那个曾经给他饭吃、为他雨中送伞的地方。
可他是如何做到的?
一个逃犯,如何能在一个小村庄里建立起一个不为人知的“观察哨”?
“小满!”江临风拨通了技术天才杨小满的电话,“我需要你马上来一趟清明桥村。帮我排查一下村里所有老旧的通讯线路,尤其是那些已经废弃但没有彻底切断物理连接的,看看有没有残余的信号或者异常的电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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