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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处处小心的朱由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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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 处处小心的朱由检 (第2/3页)

微却异常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并非巡夜卫士整齐的靴响,更像是单人疾行。朱由检的心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抬头,透过殿门缝隙,赫然看见一名身材瘦小的小宦官,正低着脑袋,怀里却明显抱着一件长条状的、被锦缎匆匆包裹的东西,那形状——分明是一把剑!

    宦官佩剑夜行于内宫?!

    一股寒意瞬间从朱由检的脊梁骨窜上天灵盖!魏忠贤这就忍不住要动手了?是来行刺的?还是来示威的?

    “站住!”少年天子的声音因极度紧张而显得有些尖利,却又强行压抑着,透出一股冰冷的威严,“何人?手中所持何物?近前来!”

    那小宦官吓得浑身一颤,险些将怀中之物跌落,战战兢兢地挪进殿内,跪倒在地。

    “抬起头!”朱由检命令道,目光死死盯着那锦缎包裹。

    小宦官抬起头,脸色苍白,眼神闪烁。

    “将此物呈上!”朱由检的声音不容置疑。

    小宦官哆哆嗦嗦地将东西举起。朱由检并未假手他人,亲自起身,一把抓过。入手沉重,锦缎滑落,一柄装饰精良的短剑赫然露出,剑鞘上的纹路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朱由检的手指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冷静。他缓缓抽出半截剑身,寒气逼人。“此剑从何而来?欲送往何处?”他厉声问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

    小宦官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地解释是某位管事太监让他将此剑送至北司某处,说是用来装饰新布置的值房。

    理由听起来似乎说得通,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任何非常规的兵器流动都足以挑动朱由检最敏感的神经。他没有立刻相信,也没有立刻发作。他只是冷冷地审视着那把剑,又冷冷地审视着脚下颤抖的小宦官。

    片刻后,他“啪”地一声将剑完全归鞘,却没有递回去,而是直接放在了御案之上,置于触手可及之处。

    “下去吧。此物,朕留下了。”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终结一切的意味。

    小宦官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朱由检粗重的呼吸声和烛火噼啪的微响。他看着案上的剑,仿佛看着魏忠贤那无处不在的阴影。这不是刺杀,或许只是一次试探,一次对他底线和反应的窥测。但他绝不能示弱。

    然而,仅仅是防御和恐惧是不够的。皇帝不能只活在提防里,他必须开始展现他的存在,他的权威,哪怕是从最细微处开始。

    于是,当巡夜的梆声清晰响起时,朱由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起身,主动走出了这座令他窒息的宫殿,走向了那些在寒夜中值守的侍卫。

    他的出现让所有侍卫大吃一惊,慌忙跪倒。朱由检努力让自己显得平和甚至略带亲和,他询问夜巡的辛苦,语气关切。然后,他看似随意地对随侍太监提出了犒赏的想法。

    “此等小事,何须劳动宫内?传朕旨意,交由光禄寺即刻备办酒食,务必让今夜所有值守巡夜之人,皆感朕恩。”他特意强调了“光禄寺”。这是一个微妙的信号:皇帝的恩赏,将通过外廷的正式机构下达,而非由宫内宦官体系内部消化。这既是对侍卫们的真心体恤,也是一次无声的政治宣告——他,皇帝,正在尝试绕过魏忠贤的体系,直接行使权力,哪怕只是赏赐一顿夜宵。

    消息很快传开。皇帝深夜劳军、体恤下情的“仁德”之名迅速在宫禁中传播,带来了短暂的人心暖意。但这暖意背后,是少年天子在深渊边缘,用尽全部心思和勇气走出的第一步试探性的棋局。他收回了一把可能并不存在的“刺王杀驾”之剑,却递出了一份带着明显政治算计的“皇恩浩荡”。这其中的惊心动魄与孤寂无奈,唯有深宫寒夜与他自已知晓。

    “嗯,这一手倒是漂亮。”徐达评价道,“既展示了仁君体恤下人的姿态,收买人心,又将赏赐酒食这等小事公然交由光禄寺这类外廷机构办理, 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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