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情到深处(下) (第2/3页)
为我找个如意郎君,要求家里清静,最好独身,反正许多条件都是以不拘束我为首要条件。还拿来若干画像要我选。问题在于,就算我决定把那株芳草忘了,可剩下的这些狗尾巴草,我再怎么挑,他也还是狗尾巴草不是?
我无精打采,父母苦心相劝。一日夜里,母亲又发动泪水攻势,我再也招架不住,只得答应转天给她回复。正郁闷间,无意中听到门外两个丫头窃窃私语。其实不是我偷听,没办法,练过武功的人听力就是好。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家里有那么多的丫鬟仆人在偷偷说我举止粗鲁,不像大家闺秀。哼,若是他们知道背后的小声诋毁都被我听去,还不知面色会吓成什么样子。
今天这两个丫头说得太过兴奋,都后来嗓音明显大了起来。要放往常,我早呵斥她们了,今天却顾不上。听得她们说的,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们说,抚北将军詹逸群来此访友,据说要住个三五天再走。她们说,抚北将军詹逸群英俊潇洒,风liu倜傥,她们说,抚北将军未婚妻失踪数年,他却婉拒朝中重臣联姻,言明此生绝不他娶。他们说,抚北将军的痴情完全沿袭自原来的主子、现在的西诚伯,也打定主意一夫一妻,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她们说得热闹,我这里心乱如麻。逸群真的在等我?他放言天下,要仿效陆天诚一夫一妻,决不另娶?人就在此地,赌上一把?还是不赌?上次离开时太惨,这次若输了,赔得也许就是我的性命;而赢了,就是我后半辈子的幸福。一向爽快的我,也徘徊了半宿方才睡着。
睡着也不安稳,做了一晚上噩梦。早上起来,看窗外天高云淡,忽然莫名一笑。心念艾红绡啊艾红绡,你做了罗云嫣,便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么。打定主意,唤人请来母亲,说自己要抛绣球招亲。
不理会母亲的惊讶与劝告,我只坚持两个条件:第一,务必请抚北将军詹逸群到场观礼;第二,明天就举行。我知道,以家里在当地的权势,这两件事情虽然困难了点儿,却还是做得到的。
母亲看我铁了心,只好去找张罗。临去时她眼中的担忧我看得出来,无非是怕我对镇远将军有意,却碰了一鼻子灰,以后没法做人。我也心里有愧,若事情不是我以为的那样,我固然可以一走了之,家里的声誉却要受损。不过如今,却是顾不得了。
有钱就是好办事,晚上,母亲就来告诉我,绣楼搭好了,消息也发出去了,明日就可抛绣球。只是抚北将军那边,却还没有回信。我冷静地告诉她,请不来抚北将军,我就去死。母亲吓坏了,她知道我说得出就做得出,哭哭啼啼地去找父亲。
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却又自私地期望他们赶紧想办法让逸群明日一定到场。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起来梳妆打扮,破天荒地允许那些丫鬟们在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叽叽喳喳、磨磨唧唧,力求打扮出最漂亮的我。
戴上面纱,进了绣楼,我端坐其上,不言不动。楼下人声鼎沸,比赶集还热闹几分,却一概不放在我眼里。我头一眼看的,是预留的他的座位,心心念念的那人还是没有来,座位空着,我的心也跟着空了。
还是有缘无份吗?楼下催促之声渐起,我拿着绣球,恨不能一球下去,把他们全都砸趴下。却也只是空想。正灰心间,那人来了。
白衣白马,说不出的韵味和风姿。他一出现,比得楼下那群全都是天上的浮云啊浮云。下面立刻安静了,还有人说,詹将军来了,其他人就都别想了。
待他上了观礼楼,坐定,楼下诸人明白他不会参加,才又喧哗起来,一起嚷着,“扔!扔!”
我当然要扔。等的人都来了,不扔还留着生锈啊?站起,妙曼的转身,一切动作都故意放慢,把面上的纱摘下,成功地看到那人从漫不经心到目瞪口呆的转变,手一扬,绣球往楼下抛去。只见白衣一闪,却是那呆子半道跳出来接下,一双眼睛还是盯着我。
见他抱着球发呆,我抿嘴一笑,转身就要下楼。谁知道那个呆子竟然跳上来,还拉着我问,“红绡?你是红绡?”可真不像他的作风。
你不是一向循规蹈矩么?今天怎么这么奔放?我用目光示意他放手,他觉察到,脸红红地松开。这点没变,很好,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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