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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章 天下岂有四十年之太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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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三章 天下岂有四十年之太子乎? (第1/3页)

    傅作舟被放过了,这个消息一出,让人心惶惶的官场,再次安定了下来。

    在傅作舟被释放之前,大家都在疑惑,张居正此举究竟何意,究竟是要官吏们把事情做下去,还是要道德崇高,清白廉洁?

    在当下这个云南一封奏疏要跑半年才能入京的时代里,军队部署到四川、云南等地至少要半年甚至一年的时代里,为官一方,有些时候,不得不遵从一些潜规则,甚至自己,就是制造潜规则的那一个。

    傅作舟被释放,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张太岳还是要循吏,贪得无厌,才会和王篆一样,被处置。

    当不确定性确定下来,那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官场最怕的就是不知道上面到底要做些什么,所以揣摩上意,才是为官之道的根本之务,一旦能确定了上面具体要做什么,那只需要遵从就是。

    不让多贪,那就少拿些就是,对于官老爷们而言,权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哪怕是不得银子,不得田亩,只要牢牢的抓住了权力,这些都会有的。

    当得知是陛下从张太岳手里保下了傅作舟,京堂百官再次高呼圣明,在张太岳发疯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个人拦得住张太岳。

    但很快,百官内心深处就出现了一个惊悚的问题,如果张太岳百年了,陛下要发疯,谁出面拦着?戚继光?戚继光只会跟着陛下一起发疯!申时行?申时行只会点头称是,根本不敢!

    万历二十年又是一次科举年,正月就已经开始准备会试了,春天也是京师霾灾最厉害的日子,这第一次入京的举子们,看着氤氲着妖艳紫色光晕的霾灾,都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口罩。

    京师坊间传闻,陛下要驻跸松江府,每年都去,数月到半年不等,这传闻看起来,确实是真的,这京师霾灾,陛下这等贵人,自然要避而远之。

    毕竟空气这东西和荔枝不同,荔枝还能专门修荔枝道运送荔枝入京,宫里的贵人还能吃上一口新鲜的荔枝,可是这空气如何特别供应?

    正月十九日,宫里传来了好消息,皇后生了九皇子朱常泽,顾庄妃生了十皇子朱常淙,这自然又有百事大吉盒发下,两个皇子并成了一个,少不得被人念叨圣上一如既往的抠门,但到了百官嘴里,就是尚节俭的歌功颂德,马屁声一片。

    皇后所出的嫡皇子分别为皇长子朱常治、四皇子朱常鸿、六皇子朱常河、九皇子朱常泽,共四子,这民间都在议论,这下一任皇帝,必然在这四位里诞生,坊间都比较看好刚出生的九皇子朱常泽。

    理由也比较简单,年龄。

    陛下今年三十岁,按陛下的体魄和惜命的架势,活到和太祖一个岁数七十岁,基本不成问题,那太子朱常治,岂不是要做四十年太子,天下岂有四十年之太子乎?

    太子坐久了,皇帝和太子必然两看相厌,这四皇子、六皇子这些弟子,必然蠢蠢欲动,最终太子、四皇子、六皇子在争夺江山的过程中,玉石俱焚,这九皇子就正好捡个漏儿。

    九皇子这年龄,不大不小正正好。

    嫔妃所出也不是没有机会,但机会渺茫,哪怕是皇帝有意,朝里那些个视祖宗成法为天宪的老学究们,也不会答应,他们会拼了命的阻拦,因为祖宗成法是唯一能约束皇权的东西了。

    “爹,孩儿听人说,这老九一定会坐上宝座。”朱常治已经十岁了,开始在父皇身边跟着旁听政务,一如当初潞王十岁要旁听政务甚至还要表达自己的看法,父皇不允许一个毫无听政经验的废物,坐在皇位上。

    冯保听到太子如此说,猛的抬头,这显然是宫里那些宫婢和宦官们嚼舌头,被太子给听去了!冯保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长着舌头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家伙,给他拔了!

    在太后、陛下、皇后这些主子身前伺候的宦官宫婢,是不敢说一句胡话的!

    但这些伺候小主子的宫婢、宦官们,总觉得孩子小,说两句没关系。

    “你听谁说的?”朱翊钧停笔,有些好奇的问道。

    朱常治平静的说道:“讲筵学士们私底下议论,我听他们的书童说的,父亲,孩儿听了倒是没什么,但那些个讲筵学士,有些不太尊重父亲了。”

    “讲筵学士食君俸,却不忠君事,父亲让他们教的,他们不教,不让他们教的,拼命塞给孩儿,父亲也读过四书五经,读史知兴替,父亲当年读书用的笔记,不让孩儿看,非要听他们讲。”

    朱常治今天就是打定主意要告状,他扔出个骇人的话题后,话锋一转,拐到了讲筵学士不恭顺的问题上。

    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有那个命就坐在龙椅上,没那个命,就不坐便是,但这些个嚼舌头根的家伙,必须要处置一番。

    冯保一听,松了口气,感情不是宫里出了问题,是这些进宫教书的讲筵学士,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冯保仔细一想,自己也是廊下家小黄门一路走过来的,陛下皇威日重,哪个宦官、宫婢敢嚼这种舌头根?是想被焯水不成?

    冯保赶紧给太子换了杯热水,之前那杯有点凉了。

    朱常治要告状的原因也简单,讲筵学士讲的内容,和他看到的局面对不上,他久在文华殿听政,大臣们的涵养功夫是不错,但吵起架来,那也是凶得很,和儒雅随和不沾边。

    认知和实践产生了分歧,朱常治自然疑惑,有了疑惑自然要寻找答案,他想看父皇当年读书的笔记解惑,讲筵学士不让,朱常治立刻就知道了,这些学士有自己的主意。

    父皇是个闲不住的人,要南巡,还要去松江府驻跸,朱常治这个太子,自然是有些压力的。

    “不是不让,是他们也没有。”朱翊钧让冯保从书架上取来了御笔亲书的笔记,交给了朱常治,笑着说道:“也不必换讲筵学士,他们讲的一定没错,但不一定有用。”

    有些东西,讲筵学士不敢讲,宁愿不做,也不愿做错,这才是朱常治觉得别扭的原因。

    给皇太子上课,哪有那么容易,就是讲筵学士知道,他们也不敢回答。

    难道告诉皇太子:肉食者们,从出生那天起,每根血管里,都流淌着因为朘剥,变得极其肮脏的血?

    这讲筵学士哪敢去讲?

    乡贤缙绅、势要豪右、达官显贵、皇太子、皇帝,全都是肉食者。

    既然不能讲真相,那就只能讲些虚头巴脑的道理了,朱常治不厌烦,才是怪事。

    “治儿,如果老九真的笑到了最后,你待如何?”朱翊钧有些好奇朱常治这个年间,对争皇位的看法,现在的答案,不代表以后他的想法,就只是闲谈而已。

    “那就让他做!”朱常治郑重思考后,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个理所当然的架势,让朱翊钧眉头紧锁,他疑惑的问道:“为何?”

    朱常治本来想回答,但他眼睛珠子一转,知道不能直接说,说了要挨揍,就环视了御书房一圈后,才说道:“今天父亲已经考效,孩儿告退。”

    朱常治可是知道老爹的恐怖,说完就转身想跑,朱翊钧一伸手,抓住了朱常治的后领,把朱常治提溜到了眼前!

    朱翊钧恶狠狠的说道:“朱常治!你皇叔笑话你爹是上磨的驴,他现在也上磨了!你别笑话我,你也跑不掉!”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笑话你爹了!”

    朱翊钧在朱常治眼睛珠子转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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