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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九章 《跟孤的金山水师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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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九十九章 《跟孤的金山水师说去吧!》 (第1/3页)

    朱翊镠是个混世魔王不假,但他做事从来不是蛮不讲理,他又不是蛮子也不是胡人,他讲道理。

    他做事和皇帝非常的相近,正如他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再次提价,他会愿意给出一些利益,维护团结。

    都是汉人,都是出门在外,朱翊镠不愿意闹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可是事与愿违。

    这世间似乎向来如此,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金山伯,我是有退路的。”朱翊镠等到娄虎骆尚志和瞭山赵穆离开后,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

    他再次申明,他有退路,而且很大,开拓不成,狼狈回到大明,除了被人笑话两句之外,皇兄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惩戒,还会有恩赏。

    皇帝曾经有个瞒天过海的大计划,出发前,朱翊镠曾经严词拒绝过,他狼狈回到大明,以皇帝的宠爱,朱翊镠甚至可以二次就藩去别的地方。

    但金山国,没有退路。

    “这次跑马圈地,损害的是金山国的整体利益。”权天沛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臣知道,臣就是不愿意看到血流成河,但得寸进尺到这般地步,就容不得妇人之仁了。”

    权天沛知道,潞王殿下是对的,潞王殿下可以一走了之,可这金山国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给这帮所谓开拓元勋们,出让足够的利益,小小金山国这点利益,根本填不满人的贪欲。

    权天沛想到了一些事儿,刘邦杀韩信,太祖高皇帝杀武勋。

    洪武三年,高皇帝设宴召集了武勋言:

    尔等从我起身,艰难成此功勋,非朝夕所致。比闻尔等所蓄家僮,乃恃势骄恣,逾越礼法。小人无忌,不早惩治之,或生衅隙,宁不为其所累?

    朱元璋当时给所有人面子,说是武勋府中所蓄家奴恃势骄恣,屡有不法,惩戒一番,这次宴请,是朱元璋的敲打,不要目无国法。

    洪武五年朱元璋立下了六杀铁碑,告诉武勋,不得触犯以上条规,忤逆者死,但是武勋们依旧我行我素。

    廖永忠在洪武六年开始,就不停地破坏开中盐法,破坏边屯。

    洪武八年三月,廖永忠被朱元璋下旨斩首,这是朱元璋杀的第一个武勋,从免死铁券、设宴警告、六杀铁碑,再到大开杀戒,这是矛盾一步步的激化的过程。

    事实上,新开辟的金山国也面临着大明国初开辟的问题,这些开拓元勋们,在潞王殿下这里摆资格,这没问题,潞王殿下初来乍到,也愿意出让利益。

    可问题就出在了欲壑难填,出在了得寸进尺之上。

    这次动手,骂名都被潞王殿下给担了,好处却是给整个金山国的。

    “金山伯,你说谁给他们的底气,让他们对孤,如此蹬鼻子上脸!”朱翊镠的语气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些疑惑和不解。

    他可是潞王!他就是把东太平洋的天捅破了,他也可以回大明去,天下之间,背靠皇兄,谁敢如此这般得罪他?

    “哎,他们觉得殿下颇为年轻,而且还是天潢贵胄,不会撕破脸。”权天沛还真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大家都是出门在外,还都是汉人,他们觉得潞王殿下这么年轻,稍微逼一逼,就会乱了阵脚,再加上天潢贵胄,事事都想着体面,绝对不会撕破脸做事,才会得寸进尺。

    “不是,等会儿!金山伯的意思是,他们就觉得我好欺负,所以才来欺负我?”朱翊镠立刻听明白了权天沛的意思,年轻、好面儿,加起来,不就是好欺负的代名词?

    “嗯。”权天沛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就是全部原因了。

    最开始,权天沛还以为是五大商行们在背后里挑外撅,但经过了长达一个月的观察后,他发现,这背后,没有别人的身影。

    五大商行的商贾们,他们主要在大明腹地混,得罪了潞王就等于得罪了皇帝,商行倾覆,就在顷刻之间,商人是谋财,不是找死。

    觉得潞王殿下好欺负,这个理由如此的荒诞,以至于朱翊镠确信,这个理由是真的。

    不光是这些跑马圈地的人,觉得潞王好欺负,在朱翊镠到之前,权天沛也这么想。

    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嘴上毛都没长齐,长于深宫之中,对世事缺乏足够的了解,再加上贵人身份,加起来,就是好欺负。

    “我好欺负,可这三千水师锐卒,可一点都不好欺负啊。”朱翊镠嘴角抽搐了下,他已经下令骆尚志进兵了。

    赵穆在磨刀,他磨着磨着,思绪有些远了,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在闲暇时候,就在院子里不停地磨刀。

    他父亲的磨刀石是块砂岩,而赵穆手里这块是御赐的翠微山油石,他这块磨刀石吃铁很快,只需要片刻,就可以把刀磨好。

    磨刀需要技巧,赵穆技艺纯熟,他父亲教他的磨刀技艺。

    赵穆笑了笑,他又在刻舟求剑了。

    磨刀之后,赵穆就去了校场,骆尚志已经点了兵马,大军已经出发。

    赵穆干的活儿有点不光彩,他要在金山城里抓人,大军开进,是去滩涂上处理那些阻碍金山港扩建的奴隶。

    这些奴隶背后的奴隶主们,则是赵穆带着海防巡检、牙兵进行抓捕。

    “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要不要歇一歇?”骆尚志对赵穆的态度,颇为和善,但这份和善里带着些疏离,年轻人气盛,可年轻人总是对这个世界抱有太多的善意。

    今天这个流血之夜,如果赵穆拒绝参加的话,骆尚志会亲自带着海防巡检督办,保证这背后鼓噪之人,一个也不会走脱。

    “骆帅,我是水里生,水里长,不累。”赵穆在清远卫就是人精,他最擅长察言观色,很小时候就学会了,如果不会察言观色,他就讨不到食物,就会饿死。

    善意?赵穆在六岁到九岁,沿街乞讨那三年,这个词,他早就丢掉了。

    他只讲一报还一报,皇帝对他有恩,凌云翼帮他报了血仇,把该是他的还给了他,他就对皇帝报恩,对凌云翼报恩。

    “刀刃向内,最是不易。”骆尚志露出了一丝笑容,但他一个杀星,笑的略显瘆人。

    赵穆想了想说道:“我父亲小时候教我的第一个成语,就是适可而止。”

    赵穆的父亲之所以离开山东即墨,做了刀口舔血的客兵,就是有人没学过适可而止这个成语,他父亲和几个乡里的壮汉,歃血为盟,杀了地主全家,逃之夭夭,成了亡命徒。

    客兵不问来历,只要肯上战场拼命,就能得赏钱。

    他父亲和几个乡邻,杀地主全家满门,连孩子都放不过,又是谁对谁错?

    是非对错,赵穆懒得分辨,也分辨不清,他也讲不出那么多的大道理来,他读过一些书,夫子在乡党篇讲:不多食。

    赵穆理解为:不要多吃,不是自己吃的东西,不是自己碰的东西,不要吃,不要碰,否则会撑死。

    包括金山国这批所谓的开拓元勋,不知道适可而止。

    修桥补路、开垦荒田、驱逐夷人、舍生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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