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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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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第五回 (第3/3页)

大声鸣不平,“怎么能这么随便就让他们把人带走?”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督师府没有理由庇护一个杀人嫌犯。”谢尚政也犯难的皱了眉,去看脸色极坏闷着声的祖大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办法?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么?”谢弘英挺的剑眉更是因为极度的愤懑而英气逼人,“我就不信!他朱国彦能一手遮天,混淆视听!”

    “弘儿!你冷静点!”谢尚政隐约感觉到了儿子不同于寻常的激动,有点惴惴不安。

    “我现在就去府衙大堂!我倒要看看,怎么把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审成一个杀人犯!”谢弘拂袖而去。

    “弘儿!”谢尚政更确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忐忑着去看祖大乐,投去一瞥无奈的晦然。

    祖大乐努力调整了语气,镇定了一下情绪对雁奴道:“雁奴,你赶紧快马去追祺儿,请他立刻回宁远!”

    “是!老爷!”雁奴噙了满眼的泪水坚毅地点点头……

    大堂之上,绎儿毫不畏惧地和朱公子的随从对峙着,寸步不让的强硬:“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

    “大人!她是狡辩!如果不是她用毒针暗算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也不会横死异乡!”朱公子的领头随从苦大仇深地一副血泪哭诉状。

    “大人!那根毒针是他家主子暗算我的,被我识破了还击回去,怎说是我暗算他?”绎儿针锋相对,抬手一指他,“分明是他血口喷人!”

    “可有人证?”宁远知府问道。

    “那耍猴戏的祖孙俩可以为证!”绎儿扫了那个随从一眼。

    “一个江湖耍猴戏的,漂泊不定,你让本府哪里去找?”宁远知府暗暗叫苦,“有没有可以传唤到的证人?”

    “有!”一旁观审的人群里,谢弘挺身站了出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你是何人?何以为证?”

    “在下宁远卫参军谢弘。”谢弘不紧不慢布到堂前,抬手一礼,“案发之时,在下正与祖小姐在一起。所以,在下可以做证,人决不是祖小姐所杀,毒针也绝非祖小姐的。”

    “大人,这个人是她的同谋!”领头的随从强辩。

    “哼!杀人总得有个动机吧!”谢弘瞥了那人一眼,不由齿冷,“你总不至于说,我和祖小姐谋财害命吧!可笑!”

    “你……”对方一时语塞,“你怎见得是我家公子使得毒针?”

    “本府问你,祖小姐和朱公子对掌之时,你可在现场?”

    “回大人的话!在!祖小姐为了避开朱公子的毒针被打落下水,是在下蹈水相救的。”

    “那你可看清楚这毒针到底是谁的?”知府抬手示意师爷举起证物,“你要据实回报!”

    “回大人的话,当时,两人对掌速度极快,掌力也极猛,除了当事人,旁观的人根本来不及看清。”谢弘不得不据实回报。

    “大人!这就是说,这小子在做伪证!”对方一下子来了精神。

    “不然!当时,朱公子在对掌之后说了句话,在下记得真切。”谢弘峰回路转的一笑,“朱公子说:‘你笑什么?你还有命笑?’”

    “这句话有何蹊跷?”知府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人显然也听得一头雾水,换了别人也一样。在座的都可以试想一下,朱公子这句话究竟有什么意图?再者,请大人看那枚捌弯的毒针,这很明显,在对掌之时,有一方是为了防卫而以极快的速度,凭借掌力所为。所以,只需要看挑起进攻的一方是谁,一切自然也就明了了。”

    “我家公子的武功自然不及祖小姐,而祖小姐又咄咄逼人挑起争斗,不是祖小姐,难道还是我家公子?”

    “你别忘了,你家公子当时曾大笑说:‘关宁铁骑的少主,掌力竟连我都不如,看来关宁铁骑要改关门铁骑了。’”谢弘逮住了他的漏洞,加以还击,“他的武功若是真如你所言的糟糕,早已不是祖小姐的对手,何敢如此大放厥词?”

    “我家公子是男子,掌力上自然要比祖小姐强,武功就应另当别论了。但掌力强正说明捌弯毒针的是我家公子。单凭这点,足以证明暗箭伤人的是祖小姐。”

    “何以见得只有你家公子能捌弯毒针?”谢弘不动声色地微然一笑。

    “祖小姐是个女人,掌力自然不及男人。”对方翻了个白眼。

    “大人!在下请求下赐一枚同样长短的针。”谢弘抱拳一礼。

    “准!”知府示意仵作,“寻一枚针给他!”

    “谢大人!”谢弘接了过来,“在下还有一个请求。”

    “只要对案情有利,只管说。”

    “在下请求在堂上当堂演示,还请祖小姐配合。”谢弘信心十足的恳求。

    “这个……准了!”知府是个文弱书生,心里忐忑着,只怕飞针不长眼,于是不着痕迹地往师爷那里挪了挪。

    “绎儿!”谢弘冲绎儿一笑,眼中尽是熠熠的激励,“来!咱们重演一遍!”

    绎儿被他的笑惹得一阵感激的悸动,眸子不觉盈动了泪光,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谢弘将针夹在中指与无名指的指缝之间,展开了手掌,用尽力气打了过去。

    绎儿也如当时一样,抬手重重地迎击了上去,临到近前的一瞬,一个准确清楚的反腕,以不及眨眼的功夫捌弯了针头,紧接着连掌打了过去,却又待打不打的要收力。

    谢弘知道她生怕伤了自己而不敢真打,于是径自义无反顾地击了过去,一个冲力使得绎儿倒退了十来步,撞翻了文吏的桌案。

    “大人请看!”谢弘暗下深吸了一口气,忍痛抬起手证明给在场所有的人看,“针在在下手上的伤痕是否与朱公子所伤一致?”

    “仵作,你上前验看!”知府看着他流血的手心,心惊肉跳地一径发寒。

    “回大人,伤痕的确与朱公子手上的伤一致。”仵作仔细验查后回禀。

    “大人,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我家公子已死,死无对证。”对方也不松口。

    “这个……”知府两下为难,于是去看师爷。

    师爷忙附耳在知府耳畔耳语了几句,知府会意地点了点头:“祖小姐,你还有什么人证?”

    “当时还有一个姑娘,叫左明珠。”绎儿按捺不住不安的心疼,偷眼去看一旁正在包扎伤口的谢弘,“我是为了救她,才出得手。”

    “她在何处?”

    “我不清楚。”绎儿长出一口气,有些绝望的意味,“她似乎只是过路的人。”

    “若这么说来,你的两个最重要的证人都无处可觅。而眼前谢将军的证词也还是一面之辞,不足证明你无罪。”知府有心无力,“处于案情还有许多疑点,并且已经出了人命,本府只能将你收监在押,延后发落。”

    “息听大人安排。”绎儿一礼。

    “把她收监!”知府吩咐衙役。

    “是!”衙役应声上前,对她倒也客气,“祖小姐,请吧!”

    绎儿依依不舍地回望了谢弘一眼,凤眸里盈着的泪水始终未干,只在唇际绽出感激而关切的笑。

    谢弘无言地目送她下堂去,心如刀绞的痛远胜于手心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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