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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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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第3/3页)

,你要注意火烛。”王头边走边关照:“草仓就在那头,到了晚上,这里是严禁用火的。老罗表面上是个恶棍霸王,其实心地不坏,只要不做错事,丫头你是不用怕他的。”

    唐流一路应着,脚下一高一低,与他在一栋小屋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间了。”王头点头:“丫头,这里虽然都是群粗人,但存坏心的是一个也没有,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既然到了这里,就先住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商量。”

    “好。”虽然头上顶着破瓦烂砖,地下踩着坑洼的泥地,唐流却很轻松。这里果然与少相府不同,没有了繁花似锦与绣帐缎彩,朗朗乾坤下,人却格外的踏实起来。

    她抬起头,看着月色下乌不溜丢的木屋与眼前这个丑陋但热心的老军头,真心微笑。

    这一夜睡得异常香甜,野外的草地上清风舒展,凉竦竦只寒至皮肤。自父亲死后,唐流已是走到末的路人,没想在这远离繁华的荒山中,居然能心静如水,沉睡于安然爽畅。

    清晨,她走出木屋,认真打量这片土地。夜里的记忆不够清晰,早上再看,分明是一大片肥沃的土地。春季的暖风仍未吹到这里,草茬只寸许来长,依稀透出些许嫩青芽头。不远处,几匹骏马缓缓咀嚼草根,衬着蓝天白云,长风里夹着的莺莺鸟鸣。深深呼吸,空气里杂了草木清香。

    几个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去,其中一人右颊上有道一指长的疤痕。见了她,无不露出惊愕之色。

    “丫头。”身后有人叫她,是昨晚的老军王头,他招手唤她过去,右手三指间捏着支长长的烟杆,在脚边的一块石头上敲了二记,问:“你会不会做饭?”

    “不会。”唐流摇头,脸红。

    “会不会缝缝补补的针线活?”

    “不会。”

    “我的天。”王头直着眼叉腰看她:“你这闺女平日在做什么?难道什么事也不会干?”

    “我会洗衣服。”唐流脸色一路赤红到耳跟,顿了顿,又轻轻道:“我也可以帮你们养马。”

    “笑话。”王头端起烟杆,在嘴里吧嗒吧嗒吸了几口,停下来,吐出烟雾:“养马的活是男人的事,堂堂骠骑庄难道还要个女人来做这种事。”

    “这样吧。”他摇头:“做饭的活现在归码子胡管,你去跟他好好学学,有空的时候再帮着洗些衣裳,这事我会慢慢告诉老罗,省得他发脾气……。”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又深深抽了几口烟,到底是忍不住,借着吐烟,把余话叹了出来:“什么女人!?”

    唐流被说得抬不起头来,心服口服。她自小丧母,父亲又溺爱,并不以平常闺秀的方式教养,若不是在少相府的那一段日子,她恐怕是连洗衣的活也干不了。

    王头终于过足了烟瘾,带着她穿过草地,来到另一头靠多石微潮的木屋处,指着大门里面:“这是专供伙食的厨房,记住,庄里所有的地方,只有这一处是可以用火的。”

    “是。”唐流轻轻答。

    此时,从屋里钻出来个黑胖的男人,沉甸甸打着赤膊,身上闪着油光,一眼见到唐流,照例又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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