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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林著《中国古代礼仪文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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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林著《中国古代礼仪文明》(四) (第2/3页)

用柱子撑高,使棚内空间增大。棚顶的草也可以略作修剪,睡觉用的草苫,可以换成齐衰之丧的那种。小祥之后可以搬到垩室去住,可以睡席子。大祥之后,可以回到自己的寝室居住。禫祭之后,就可以恢复正常生活,睡在床上了。如此的种种不同,《礼记·间传》说是‘此哀之发于居处者也‘。需要说明的是,居倚庐、寝苫草乃是针对男子而言,女子不在此列。

    其次是饮食。失亲之痛也必然会表现在饮食上。《礼记·檀弓上》说:‘哭泣之哀,齐斩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达。‘可见,无论地位高低,只要是至亲去世,都会无心饮食,而以饘粥为继,甚至不吃不喝。为了防止哀毁伤生,儒家做了许多规定。

    《礼记·丧大记》说,一国之中,国君去世就是国丧,世子、大夫、庶子、众士都三天不吃饭。三天后,世子、大夫、庶子可以吃粥,一般是早晨熬一把米,晚上熬一把米,不过不限次数,饿了就可以吃。众士可以吃糙米做的饭,可以喝水,也不限次数。

    父母之丧,孝子三天不吃不喝。三天以后,就必须让他喝粥。《礼记·间传》说,卒哭之后,可以吃糙米饭和喝水,但不能吃蔬菜和水果,小祥以后才能吃蔬菜和水果,大祥以后才能吃肉,并且可以有醯、酱等调味品。禫祭之后可以饮醴酒。此外,父亲尚健在,为母、为妻服期年之丧,终丧不可以吃肉、饮酒。

    上述关于饮食的规定,对于年老体衰者可以例外。如七十岁以上的人服丧,穿上丧服就可以了,饮食可以与平常一样。

    第三是言谈。热孝在身,孝子必然沉默寡言,随着丧期的延长,才慢慢发生变化,《礼记》中相关的论述很多,《丧大记》说‘父母之丧,非丧事不言‘;《礼记·《丧服四制》说:‘斩衰之丧,唯而不对;齐衰之丧,对而不言;大功之丧,言而不议;缌小功之丧,议而不及乐。‘可见,居丧者应该不谈丧事之外的事情;当宾客有所询问时,服斩衰之丧者只能表示是或者不是,而不作具体回答;服齐衰之丧者可以具体回答,但不可以主动发问;服大功之丧者可以主动发问,但不得发表议论;服缌麻、小功之丧者可以发表议论,但不能有显得快乐的表情。

    落葬之后,如果孝子是国君,则可以谈天子的事,而不可以谈本国的事;如果孝子是大夫、士的,可以谈本国的事,而不可以谈自家的私事。

    第四是服饰。《礼记·间传》:期而小祥,练冠縓缘,要绖不除,男子除乎首,妇人除乎带。男子何为除乎首也?妇人何为除乎带也?男子重首,妇人重带。除服者先重者,易服者易轻者。又期而大祥,素缟麻衣。中月而禫,禫而纤,无所不佩。易服者何?为易轻者也。斩衰之丧,既虞卒哭,遭齐衰之丧,轻者包,重者特。既练,遭大功之丧,麻葛重。齐衰之丧,既虞卒哭,遭大功之丧,麻葛兼服之。斩衰之葛,与齐衰之麻同;齐衰之葛,与大功之麻同;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麻同则兼服之。兼服之服重者,则易轻者也。

    第五是行为。《礼记·曾子问》说,小祥后主人虽然改服练冠练服,但哀痛尚深,所以,不与众人一起站立、走路,也不到别人家吊丧、哭泣。

    《礼记·杂记上》说,在服丧期间,小功以上的亲属,如果不是有虞、附、小祥、大祥,不可以沐浴。服齐衰之丧者,若有人请求见面,要到落葬之后才可以去见,但不可以主动要求请见他人。小功以下的亲属,落葬之后可以求见他人。此外,服三年之丧者,即使过了练祭,也不到别人家吊丧。服期年之丧者,在练祭之后,就可以外出吊丧。

    对于国君而言,落葬之后,天子的政令才可以通行于国中;卒哭之后才可以为王事奔走。对于大夫、士而言,落葬之后,国君的政令就可以进入自己的家;如果遇到战争,还应该参加。小祥之后,国君可以谋国政,大夫、士可以谋家事。禫祭之后,一切恢复正常。

    此外,在服丧期间游戏作乐、外出宴饮、嫁娶生子、匿丧求官等,都会被视为悖逆人性的禽兽之行,受到舆论的谴责。魏晋以后以礼入法,类似的行为还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例如,《唐律疏议》规定:为为父母、丈夫服丧期间,自身嫁娶者、杂嬉作乐者、提前除丧者,要被判处三年徒刑;怀胎者,判处一年徒刑;参加吉宴者,杖刑一年。

    上述规定必须严格遵守,任何超越阶段的行为,都会受到指责。《礼记》中记载了许多违礼的事情,让后人谨记,切不可重犯。例如,大祥之祭后,可以穿白色、但没有鞋鼻的鞋子,冠和缨带都用白色的生绢做成,冠的镶边也用白绢。而有若却拿丝带做冠缨,鞋子上也用丝做了装饰,这是禫祭之后才可以有的穿着。有若的做法,恰恰显示出他急于脱丧的心情。

    又如,小祥时,主人酬敬宾的酒,宾不饮而放在席前,宾不举杯,也就不举行旅酬(彼此劝饮),这是礼的要求。而鲁昭公在小祥时就旅酬,鲁孝公到大祥之祭时还不旅酬,前者过之,后者不及,都不合乎礼。

    有道的君子,绝对不会急于脱丧。即使已经到了脱丧的时间,也依然忧思在心。《礼记·檀弓上》说,鲁国大夫公孙蔑(孟献子)在禫祭之后,家中的乐器虽然悬挂而不奏,也不让侍寝的妇人入室,沉浸在思亲之情中。孔子赞叹说:‘献子真是超人一等啊!‘

    儒家认为,三年之丧漫长而复杂,能否处处守而不失,正是观察人是否具有仁爱之心、通理之智、强健之志的极好时机,所以《礼记·丧服四制》说:‘仁者可以观其爱焉,知者可以观其理焉,强者可以观其志焉。礼以治之,义以正之,孝子弟弟贞妇,皆可得而察焉。‘

    ●祭祀万世师表:释奠礼

    中国古代礼仪文明之二十一

    祭祀万世师表:释奠礼

    中国古代的祭祀对象,最引人注目的有两类,一类是天地、日月等,属于自然崇拜;另一类是血缘亲属,属于祖先崇拜。但还有一类祭祀对象,既非自然神只,也非血缘亲属,而是是文明的先驱,如农业、蚕桑、医学等科学领域的始创人,给人类以无限的福祉,可惜大多不知其姓名,祭祀时只能用‘先农‘、‘先蚕‘、‘先医‘等来代称。稍有例外的是对‘先师‘的祭祀,人们不仅确知受祭者是孔丘,仪式也最为隆重。

    一、学行与生平

    孔丘,子仲尼,鲁襄公二十二年(公元前551年)生于鲁国陬邑(今山东泗水县东南)。孔子的先世,可以上推到殷朝末年的贤臣微子,武王伐纣之后,封微子于宋(今河南商丘),数传之后有孔防叔,因避难而来到鲁国,遂以孔为氏。孔子的父亲叔梁纥,是鲁国的大夫,但在孔子三岁时就死去,故孔子少年时代很贫穷,他自谓‘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论语·子罕》),当过管仓库的小官‘委吏‘,也当过饲养牛羊的‘乘田‘,对社会下层的情况相当了解。孔子以‘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态度,虚心向一切人学习。他十五岁就立志成为一名博学多才、道德高尚的君子。三十岁左右,学业有成,开始招生授业。当时,学术由官府掌握,只有贵胄弟子才有资格学习,即所谓‘学在官府‘。孔子以个人之力开创私学,打破了文化垄断,使学术下移到民间,推动了思想文化的普及和繁荣,堪称万世之功。孔子实施‘有教无类‘的方针,只要交给他‘束修‘(十条干肉)作为学费,就可以成为他的学生。相传他有三千弟子,其中学业优秀的有七十二人。孔子以文、行、忠、信为‘四教‘,要求学生文章、道德兼备,并且贯彻到行动之中。他还提出了因材施教、学思并重、启发式教学等教学原则。孔子的一生,‘学道不倦,诲人不厌,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史记·孔子世家》)。后世把孔子作为伟大的教育家,绝非过誉。

    孔子提倡仁爱,希冀实现‘大同世界‘的理想,为此而周游列国,可惜春秋衰世,诸侯力政,暴力相凌,弑篡迭起,孔子的学说受到冷遇,‘斥乎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史记·孔子世家》),到处碰壁,无奈之余,回到鲁国。孔子慨叹礼乐废弛,文献缺失,于是专心整理《诗》、《书》、《礼》、《易》、《乐》、《春秋》等‘六经‘,并用它作教材来教育学生。‘六经‘是中华文明的精华,也是最宝贵的原典,它能流传千古,声播海外,孔子之功居首。

    鲁哀公十六年(公元前479年)夏四月已丑,孔丘卒,葬于鲁城北泗上,弟子及仰慕孔子的鲁人随之搬到墓边居住的多达一百多家,当时人称之为‘孔里‘。次年,鲁哀公下令将孔子生前居住过的三间房改为祀庙,人们又将孔子使用过的衣冠、琴、车、书籍等收藏于内,以志纪念。每年四时,人们都会自发地到孔子墓前祭祀,儒生们则在墓侧讲论孔子倡导的乡饮酒礼、大射礼等等。这一盛况,跨越战果,到司马迁时依然如此。

    司马迁对孔子十分崇敬,认为他是天下罕有其匹的‘至圣‘之人。司马迁用《诗经》‘高山仰止,景行行之‘的诗句容自己‘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心情。他亲往曲阜参观祭祀孔子的庙堂和车服礼器,目睹儒生在此习礼,无限感慨,以至‘低回留之不能去‘。(《史记·孔子世家》)

    二、释奠说略

    祭祀孔子原本属于个人行为,祭祀者以孔子后裔为主,主要形式是‘四大丁祭‘。春夏秋冬四季,每季三个月,分别称为孟月、仲月、季月。古代用干支纪日,每月不超过三十天,所以甲乙丙丁等天干一般会出现三次,祭孔用第一个丁日,称为上丁。四大丁祭,就是在四季仲月上丁日举行的祭祀。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近代。

    此外,从汉代开始,共有十一位帝王、十八次到曲阜孔庙祭祀过孔子。开此先河的是汉高祖刘邦。据《汉书·高祖本纪》,汉高祖刘邦即位十二年,从淮南返回京城经过曲阜时,用太牢之礼祭祀孔子。

    到了东汉,除了曲阜孔庙继续祭祀孔子之外,人们开始在各郡县的学校祭祀孔子。据《后汉书·礼仪志》,明帝永平二年三月,各郡县举行乡饮酒礼,礼毕,在当地学校祭祀先圣周公、先师孔子,以犬作为祭牲。

    在学校中把孔子和周公放在一起祭祀,是因为《礼记·文王世子》说过:‘凡始立学者,必释奠于先圣、先师。‘意思是说,凡是建立学校,一定要用‘释奠‘的礼仪祭祀‘先圣‘和‘先师‘。根据汉代经学家的解释,先圣是指周公,先师是指孔子。所以,周、孔合祭的做法,通行于汉魏。但也有不同的处理方法,如隋大业以前,以孔子为先圣,颜渊为先师。唐初依然在国学同时祭祀周公、孔子。武德二年(619),唐高祖诏令国子学立周公、孔子庙。五年后,高祖亲行释奠礼,以周公为先圣,以孔子配。

    这种祭祀对象混乱的状况,直到到唐太宗时才有了改观。贞观二年(628),房玄龄等提出,周公、孔子固然都是圣人,但国学应该祭孔子。得到太宗的首肯,于是罢周公,以孔子为先圣,颜渊配享。到高宗永徽年(650-655)间,一度又又以周公为先圣,孔子为先师,不过非常短暂,高宗显庆二年(657),礼部尚书许敬宗等奏议,认为周公践极摄政,辅助成王治国,功比帝王,应该配享成王才是,释奠礼仍当祭祀孔子。高宗从其说。从此以后,孔子在国学祭祀中的独尊地位再也没有变化。

    唐太宗为推进全国各地的祭孔之礼,还作出过两个大的举措。贞观四年(630),唐太宗又命令各地州学、县学都要建孔子庙,以敦行儒学。这是我国州、县普遍建立建孔庙的开始,祭孔的仪式随之推行到各地。此其一。

    州、县学如何祭孔?例如,由谁主祭?一年祭几次?每次在什么时间?等等,都没有成例可循。释奠的次数,郑玄认为是每季一次,故魏晋太学也是四季各祭一次。隋制,国子寺每岁以四仲月上丁释奠于先圣先师。唐高祖武德年间,国子学也是四时致祭。唐初州县之学多仿照魏晋故事祭四次,主祭者多由学官自己充任。贞观二十一年(647),唐太宗规定,释奠于春、秋的仲月举行。释奠仪式,当有规格,国学释奠,以国子祭酒为初献,祝词称‘皇帝谨遣‘,司业为亚献,国子博士为终献。州学,以刺史为初献,上佐为亚献,博士为终献。县学,县令为初献,县丞为亚献,主簿及县尉等为终献。太宗这一国学遣官释奠、州县由守令主祭的规定,提高了释奠的规格,为后世所沿用。如果是皇太子亲自释奠,则规格更高,皇太子自为初献,国子祭酒为亚献,司业终献。

    我们在前面已经提到,‘释奠‘一词源于《礼记·文王世子》。那么,释奠礼究竟是怎样的呢?《文王世子》本身并没有对此作出说明。郑玄为之作的注说:‘释奠者,设荐馔酌奠而已,无迎尸以下之事。‘由郑玄的解释可知,释奠礼与一般的祭祀的最大不同点在于不设‘尸‘,仅仅‘设荐馔酌奠而已‘。唐人孔颖达在郑玄的基础上做了进一步的解释,认为释奠是‘直奠置于物,无食饮酬酢之事‘。意思是说,只是将祭品直接放在神主之前,礼毕,致祭者之间不需要酬酢。可见,这是一种相当简略的仪式。相传古代祭祀先师、先圣之礼还有一种称为‘释菜‘的仪式。有学者说,释奠有音乐而无尸,释菜则连音乐也没有,仅仅在神主之前放一些苹、蘩之类的菜。可惜释菜礼在唐宋之际亡佚,今天已经无法考证。

    随着历代政府对祭孔的提倡,释奠礼变得越来越复杂。刘宋元嘉初建立国学,讨论释奠礼的规格,裴松之提议加入舞队,用‘六佾‘。佾(yi)是古时舞队的行列,以八人为一佾,佾的多少,依等级而定,如天子用八佾,诸侯用四佾。裴松之建议用六佾,实际上是用诸侯的等级。由于金石器乐准备不足,未能实现。到南齐武帝永明三年,立国学时,再次讨论释奠的礼乐。尚书令王俭主张用轩悬之乐、六佾之舞,得到允许。到唐朝,皇太子亲释奠时,迎神、太子行、登歌奠币等仪节都有了专门的乐章,称为承和、肃和、雍和、舒和等。宋绍兴十年(1140),京城的释奠礼由原来的中祀升为大祀,笾豆用十二之数,祭祀规格与社稷相同。到明孝宗弘治十七年(1504),释奠礼由六佾升为八佾,笾豆等礼器的数目尽与天子等同。

    此外,孔子的封号,也不断增益。孔子原本布衣,生前没有做过几天官,但却有身后之荣。唐开元年间,追谥孔子为‘文宣王‘。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1008)加谥‘至圣文宣王‘。元武宗大德十一年,加谥

    ‘大成至圣文宣王‘。明世宗嘉靖九年(1530),改称‘至圣先师孔子‘,清人因之。在春秋以后两千多年的历史中,获得如此声誉,而且世世享祀不绝的,孔子一人而已。顺便要提到的,是孔子的弟子颜渊、曾参等等,也都获得了相应的封号,限于篇幅,此不赘述。

    三、四配

    上古有以德配天的传统,行祭天大礼时,夏后氏以黄帝配享,殷人以帝喾配享,周人以后稷配享。这种形式也为祭孔礼仪所仿效,孔庙以四位最杰出的孔门弟子颜渊、曾参、子思、孟轲配享,称为‘四配‘,但四人进入配享的时间有先后。

    最早得到配享殊荣的是颜回。颜回,字子渊,习称颜渊,与其父颜路都是孔子的学生。颜渊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一心向学;又有‘闻一知十‘(《论语·公冶长》)的能力。孔子以德行、言语、文学三个科目评价学生,德行以颜回为首。有一次鲁哀公问孔子,弟子中谁最好学?孔子说‘有颜回者好学‘,又说,颜回死了以后,‘未闻好学者也‘(《论语·雍也》)。颜回终身不仕,一直追随孔子,亲如父子,‘颜回之于孔子也,犹曾参之事父也‘(《吕氏春秋·劝学》)。所以,后人把他看作是孔子最亲近的弟子。三国魏正始二年(公元241年)春二月,齐王使太常以太牢祭孔子于辟雍,以颜渊配。这是以颜渊配享孔子之始。

    第二位进入配享行列的是曾参。曾参,字舆,也是孔子最优秀的学生,与父亲曾点也都先后师从过孔子。曾子是著名的孝子,主张对父母‘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孟子·滕文公上》),唐人皮日休说‘曾参之孝感天地,动鬼神,自汉至隋不过乎‘(《宗圣志》卷七)。曾子又是一位刚毅超群的人,‘辱若可避,避之而已。及其不可避,君子视死如归!‘(《春秋繁露·竹林》)‘可以讬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孔子·泰伯》)等名言都出自曾子之口。所著《大学》为《四书》之一,被誉为‘儒学纲领‘、‘入德之门‘。唐睿宗太极元年(公元712年),释奠以曾参配,是为曾参列入配享之始。

    第三位是孟子。孟子受业于子思子的门人,是继孔子之后,儒学史上最重要的代表人物,被后人尊为仅次于‘至圣‘孔子的‘亚圣‘。孟子将孔子的德治思想发展为‘仁政‘学说,在政治思想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孟子还提出了‘君轻民贵‘、‘性善论‘等颇具影响的观点,他的心性学说,开启了宋明理学的先河。所著《孟子》七篇,在宋代列入《十三经》和《四书》,影响至巨。宋神宗元丰七年(公元1084年),孟子开始进入配享行列。

    最后一位是子思,即孔子的孙子孔伋。子思幼年丧父,故一直与孔子一起生活。成年后曾为鲁穆公师,在学术上很有建树,后人曾将他的二十三篇二十三篇汇编为《子思子》一书,可惜除《中庸》一篇因被收入《礼记》而得以流传至今外,其余均亡佚于隋唐之际。《中庸》在中国哲学史上居有重要位置,韩愈认为其重要性与《易经》、《孟子》等同。程颢、程颐视之为‘孔门传授心法‘之作。朱熹将其列入《四书》,从此成为士子必读的经典之一。宋度宗咸淳三年(公元1267年),子思开始进入配享行列。

    1126年,金人虏徽、钦二帝,北宋亡。高宗南渡,在临安建立南宋政府。孔子第四十八代孙孔端友等南迁到衢州,并在当地建孔庙祭祀,成为孔脉的南宗,而留在曲阜孔庙的称为北宗。咸淳三年(1267年)春正月戊申,度宗诣太学,谒孔子,行舍菜礼,以颜渊、曾参、子思、孟轲配享。顾炎武非常称赞理宗将颜、曾、思、孟配享孔子:‘自此之后,国无异论,俗无异习,历元至明,先王之统亡,而先王之道存,理宗之功大矣。‘(《日知录》卷十八,《配享》)

    四、十二哲

    如果说‘四配‘是祭孔时陪祭的第一等级,那么‘十二哲‘就是其第二个等级了。据《论语·先进》,孔子曾经用德行、言语、政事、文学四科评定他的学生的优长:‘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因此,这十人被公认为孔子的好学生。开元八年(公元720年),唐玄宗诏令国学祭祀孔子时,以这十人为‘十哲‘配享。

    孔孟之后,儒学最杰出的功臣是朱熹。朱熹(1130-1200),字元晦,号晦庵,祖籍徽州婺源(今江西婺源),生于福建南建(今福建南平)尤溪县。朱熹是程颐三传弟子李侗的学生,于学无所不窥,经史、文学、释道,乃至自然科学,无不精研。在贯通百家的基础上发展了宋代理学,成为理学的集大成者。所撰《四书集注》,水平超绝,故被元、明、清三朝科举考试的官定文本,对中国的思想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朱熹又是伟大的教育家,一生从事教学活动,并提出了一套富有特色的教育思想。鉴于朱熹对儒学的杰出贡献,康熙五十一年(公元1712年),增补朱熹为第十一哲。

    乾隆三年(1738),清人又增补有若为第十二哲。有若的事迹,文献记载很少,后人对他了解不多。但有两件事很值得注意,一是《论语·学而》录有三段有若的言论,而且孔门中唯有有若与曾参两人称‘子‘;此外,孔子死时,鲁哀公诔之;有若死时,鲁悼公吊之;可见有若在孔门的声望。二是《孟子·滕文公上》记载,子夏、子张、子游等认为有若的言行、气质与孔子相像,打算用侍奉孔子之礼事来侍奉他。孔门弟子对于有若的推许,也由此可知。因此,南宋咸淳三年,因颜回升为‘四哲‘,拟从孔门弟子中递升一人进入十哲,儒臣多推有若,最后祭酒上书力诋,只得递升子张入十哲。直到乾隆三年,有若终于成为第十二哲

    五、先贤、先儒从祀

    在孔庙中从祀,但级别又低于四配、十二贤的,称为‘先贤‘、‘先儒‘。

    先贤主要是指孔门弟子。东汉永平十五年(72),明帝到曲阜祭孔,并祭孔门七十二弟子。此后,习惯上将七十二弟子画在孔庙两侧的墙上,但不祭祀。唐开元八年(720),以十哲配祀,其他弟子从祀。南宋理宗时,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朱熹从祀。今日孔庙所见从祀的先贤共有七十九人,供奉于大成殿两侧东西庑的北端,除孔门弟子外,还有与孔子同时代的子产、遽伯玉,以及上面提到的五位宋代理学大师。

    先儒是指在历史上对儒学有杰出贡献的学者。最早推出这一举措的是唐太宗。贞观二十一年,太宗下诏,每年太学祭祀时,将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谷梁赤、伏胜、高堂生、戴圣、毛苌、孔安国、刘向、郑众、杜子春、马融、卢植、郑玄、服虔、何休、王肃、王弼、杜预、范宁、贾逵等二十二位为《春秋》、《诗》、《书》、《礼》、《易》等作过出色的注释的学者,作为传播儒学的功臣配享,以表彰其传注之功。宋神宗元丰七年(1084),又将荀况、扬雄、韩愈等三位在儒学史上有杰出贡献的学者列入从祀的名单。此后,从祀先儒的名单不断增加,最后达七十七人,供奉于两庑的南端。与四配、十二哲不同的是,从祀的先贤、先儒,都只有牌位,没有塑像。

    六、祭祀孔子的文化意义

    在历史上,孔子是中国文化的象征。中华文明所及之处,无论南北,还是台湾、海南,都有孔庙的存在。在古代汉文化圈内的朝鲜、日本、越南等地,也无不如此。撇开袁世凯为复辟而祭孔不谈,因为那是另一回事;应该说,释奠礼所要表达的,是对古老的中华文明的敬意,具有鲜明的提倡文教的意义。在古代中国,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不在少数,但都奉孔子为正之宗,惟其如此,历史上不论政权如何更迭,中华文化始终绵延不绝。这里可以举一个很有典型意义的例子。据《辽史·宗室传》,神册元年(916),辽太祖立长子为皇太子。太祖问周围的侍臣:‘作为受命之君,应当事天敬神,我想祭祀有大功德者,应该首先祭谁?‘侍臣都说应该祭佛。太祖不同意这种建议,说:‘佛教不是中国之教。‘这时皇太子说:‘孔子大圣,万世所尊,应该首先祭祀。‘太祖大悦,决定立即建孔子庙,命皇太子春秋行释奠礼。我们常说,中国文化具有很强的凝聚力。我想构成这一凝聚力的因素很多,但孔子作为中华文化的代表、受到广泛的认同,应该说是其中的重要因素之一。

    此外,释奠礼是在国学或者州县学等学术机构举行的,因此,释奠礼往往与学术活相动伴随。从文献记载来看,至迟从魏晋时期开始,皇帝、皇太子每通一经,都要行释奠礼。如《晋书·礼志》记载,魏正始二年(241)二月,齐王讲《论语》通,五年五月讲《尚书》通,七年十二月讲《礼记》通,‘并使太常释奠,以太牢祀孔子于辟雍‘。晋武帝泰始七年(271),皇太子讲《孝经》通;咸宁三年(277),讲《诗》通,太康三年(282)讲《礼记》通。晋惠帝元康三年(293),皇太子讲《论语》通。东晋元帝太兴二年(320),皇太子讲《论语》通。凡此,太子都‘亲释奠,以太牢祀孔子‘。东晋咸康元年(335),成帝讲《诗》通。升平元年(357),穆帝讲《孝经》通。宁康三年(375)七月,孝武帝讲《孝经》通。‘并释奠如故事‘。类似的记载,史不绝书。

    学者为帝王讲论儒家经籍,也每每安排在孔庙。例如《隋书·礼仪志》记载,后齐为皇帝讲经,先在孔庙选定经书,并确定讲经的人选。讲经之日天明之时,皇帝戴通天冠,穿玄纱袍,乘象辂来到国子学,在庙堂上听讲。讲毕,行释奠礼。又如,《旧唐书·礼仪志》记载,贞观十四年二月丁丑,太宗亲临国子学,观看释奠礼,然后由祭酒孔颖达为之讲《孝经》。类似的记载,不胜枚举。各地州县学的情况,大抵也是如此。

    孔庙中的受祭者,包括了历代学术精英,奉祭者所看到的,实际上是一部浓缩了的中国学术史;此外还包括像诸葛亮、韩琦、李纲、文天祥、陆秀夫、黄宗羲、王夫之、顾炎武等有名节、卓行者,站在这群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名人面前,不能不在多方面受到激励和教育。这是它的正面意义之所在。为了证明这一观点,我们不妨再举一个少数民族帝王的例子。据《金史·熙宗纪》,皇统元年(1141)二月戊午,金熙宗到孔庙行再拜之礼。礼毕,他无限感慨地对侍臣说:‘朕幼年游佚,不知志学。岁月逾迈,深以为悔。孔子虽无位,其道可尊,使万世景仰。‘由于在孔庙受到的激励,熙宗幡然改过,从此刻苦学习《尚书》、《论语》,及《五代史》、《辽史》等书,‘或以夜继焉‘。

    七、释奠礼在今日韩国

    在历史上,朝鲜半岛是除中国本土之外,儒家化最为彻底的地区。时至今日,儒家思想在韩国的影响,依然随处可见,其中最具象征意义的是成均馆的释奠礼。

    ‘成均‘一词,出自《周礼·春官·大宗伯》,后人多用它泛指国立学校。成均馆是朝鲜的国学,至今已有600多年历史。中国的官立学校包括国学(太学)和州学、县学。从格局上来说,它们一般包括庙和学两部分,庙是祭祀孔子之处,学是读书之处。今日韩国的南北各道,尚有300多所古代儒林留存的‘乡校‘,每校也都有庙和学两部分。成均馆的格局与北京国子监略有不同,国子监是左庙右学太学;成均馆则是前庙后学,前庙称‘大成殿‘,后学称‘明伦堂‘,当年明朝使节朱之藩所书的明伦堂匾额,一直保留至今。明伦堂前面为广场,两侧为养贤斋,乃当年学生的居室。

    成均馆的释奠礼仪,完全遵从古代中国的习惯。由于全国从上到下许多地方都要祭孔,时间上必须错开。故规定成均馆用上丁日,各道用中丁日,乡校用下丁日。成均馆的释奠,每年春、秋仲月的上丁日准时举行,是对人文之祖的膜拜,故不售门票,欢迎参观,成为汉城著名的文化景观之一。成均馆释奠用八佾舞,乐舞生由礼仪学校的学生担任,他们手持籥翟,在钟磬之声中翩翩起舞。前往外国游客甚众,竞相摄像或拍照,表现出对东方儒家文化的极大兴趣。特别需要指出的是,成均馆祭孔的仪式,包括服装、乐曲、礼器等,都是明朝时传去的,至今没有变化。祭孔的乐曲,朝鲜王朝曾经加以记录,故保存至今,而中国已经失传,故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经过明、清的变故,北京、曲阜两地孔庙的祭孔服装是清朝的式样。

    中国古代的国学,除春、秋仲月例行的释奠礼之外,还有朔日行礼。从后齐开始,每月朔日,国子祭酒要带领博士以下及国子诸学生以上,太学四门博士、升堂助教以下,太学诸生,到大成殿的阶下‘拜孔揖颜‘。成均馆则是以每月朔日为焚香日,此日还邀请学者前往讲论《四书》、《孝经》等,用焚香和读书来纪念孔子。

    各地乡校的祭孔典礼,规模虽然要比成均馆小得多,但却是一丝不苟。参加仪式的人,都自豪地称自己是‘儒林‘中人,每人都有专门的祭服,称为‘儒巾服‘,据说也是从明朝传去的。祭祀中的各项仪式,从初献、亚献、三献,到监礼、司香、司巾等等,都各有专司,并写在长长的纸上,公诸于众。令人汗颜的是,韩国祭孔,仍沿用古代的名称称释奠礼;而中国称为‘祭孔表演‘,‘释奠‘一词,即使在北京和山东也很少有人知道。

    香港以孔子的生日作为教师节,虽然没有释奠的仪式,但表达了广大教师对中国的第一位教师、堪称万世的师表的孔子的敬意,值得称道。

    ●诗礼传家:家礼

    中国古代礼仪文明之二十三

    诗礼传家:家礼

    儒家将修身、齐家作为治国、平天下的基础,家治则国治。《大学》云:‘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孟子·离娄上》说:‘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而修身、齐家的工具就是礼。

    一、不学礼,无以立

    旧时书香人家的大门上,往往写有‘诗礼传家‘四字,以标榜门风。诗礼传家,源出于《论语·季氏》,陈亢问孔子的儿子孔鲤:‘你是老师的儿子,一定得到过特殊的传授吧?‘孔鲤回答说:‘父亲对我的教育,其实同大家都一样。如果一定要说有单独的传授,那只有两次。有一天,他老人家独自站在庭中,我从他面前走过。他问我:‘学诗了吗?‘我回答说:‘没有。‘他说:‘不学习诗,就不会说出有文采的话。‘于是我开始学习诗。不久,他又站在庭中,我又从他面前走过,他问我:‘学礼了吗?‘我说:‘没有。‘他说:‘不学礼,就不能在社会上立足。‘于是,我又开始学礼。我独自听到父亲的教导,就这两次。‘陈亢听后高兴地说:‘我问了一件事,却得到了三件事,我知道了诗、礼的用处,知道了君子要求孩子继承的家风是诗和礼。‘孔子所说的诗,是指我国最早的诗歌集《诗经》,里面收录的三百多首诗歌,思想纯正,情感真挚,富于文学色彩,古代有学问的人说话,每每引用其中的诗句来表达自己的思想。要想立足于社会,光是说话有文彩还不够,还必须懂得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怎样约束自己的言行,怎样尊重他人,这种符合道德要求的行为规范就是礼。

    由于孔子的提倡,历代文人学士都将诗和礼作为立身、传家之宝,一般民众也把‘知书达礼‘作为有知识、有教养的标准而希望子女不断努力。

    二、《礼记》所见的先秦家庭礼仪

    家庭是教育子女的第一课堂,也是实践人伦之序的重要场所。儒家将纷繁的社会关系归纳为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五类,称为‘五伦‘。五伦和顺,社会才能安定。春秋时期卫国的名臣石碏说:‘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家庭伦常的和顺,是通过礼来实现的。因文献阙如,先秦时期家庭礼仪教育的全貌已经不可得知,但由《礼记》的《曲礼》、《内则》、《少仪》等篇,尚可得其梗概。

    《曲礼》一篇的得名,孙希旦认为是所记多为礼文之细微曲折,而尤详于言语、饮食、洒扫、应对、进退之法,故名。《内则》篇的主旨,郑玄说是‘男女居室事父母、舅姑之法‘。是闺门中侍奉父母、公婆(古称公公婆婆为舅姑)的仪轨;此外,还有如何教育子女等内容。《少仪》所记以少者事长的仪节为主,内容与《曲礼》、《内则》相类。

    《曲礼》对于子女言行的规定非常具体、细致,如子女外出,要做到‘出必告,反必面‘,行前要把去向告诉父母,回家后一定要先面见父母,以免让父母牵挂;又如孩子的仪态,要求‘幼子常视毋诳,童子不衣裘裳。立必正方。不倾听。长者与之提携,则两手奉长者之手。‘视线不可狂傲向天,不要穿皮衣。站立时要方正,不侧身歪头听人说话。如果长者拉着自己的手,则一定要用双手捧持长者之手,以示亲密和尊敬;又如跟随先生外出,‘不越路而与人言。遭先生于道,趋而进,正立拱手‘,不可隔着马路大声与熟人打招呼。如果在路上遇见先生,要快步上前,正立拱手地见过先生。如此等等,《曲礼》中比比皆是。

    但是,《曲礼》并非只有细微曲折的琐碎仪节,还提出许多宏观的理念和精神境界的要求,如卷首的‘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一语,实际上是提示全卷的思想性,强调一切礼仪必须出于诚敬。又如‘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则是说行礼者的思想修养。又如‘夫礼者,自卑而尊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贵乎?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贫贱而知好礼,则志不慑‘,以‘自卑而尊人‘作为礼的原则;并提出了即使是负贩者也必定有尊严的命题。可见,儒家非常注重礼仪教育的思想高度,着意提升行礼者的内在德性。

    孝顺父母,不能只挂在嘴边,而是要见诸具体行动。《内则》对此有一系列的要求,如‘子事父母,鸡初鸣,咸盥漱,栉縰笄总,拂髦冠緌缨,以适父母舅姑之所,及所,下气怡声,问衣燠寒,疾痛苛痒,而敬抑搔之。出入,则或先或后,而敬扶持之。进盥,少者奉盘,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问所欲而敬进之,柔色以温之。‘意思是说,做子女的,每天天刚亮就应该起床,打扫室内和庭院的卫生,然后洗涮、穿戴整齐,到父母的房门前,和声细气地询问父母晚上休息得好不好。如果休息得不好,应该找出原因,及时想办法解决。如果父母父母身上有痛痒之处,则要帮助抓搔,让他们感到舒服。

    古代聚族而居,人口众多,若男女之间没有一定限制,很可能会出现乱伦之事,故儒家不得不设为‘男女之大防‘,《内则》对此有具体条文,如‘外内不共井,不共湢浴,不通寝席,不通乞假,男女不通衣裳,内言不出,外言不入‘,意思是男女不使用同一口水井,不使用同一间浴室,不使用同一张寝席,不相互借还物品,不相互混穿衣裳,闺门内的话不传出门外,外面的议论不带进闺门,等等。

    此外,还有许多在礼仪场合的专门用语,如《曲礼》云:‘天子死曰崩,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由于‘死‘是很忌讳的字眼,对于尊者是不能使用的,所以,天子死要说‘崩‘,诸侯死要说‘薨‘,大夫死要说‘卒‘,士死要说‘不禄‘,只有庶人才用‘死‘字。类似的规定很多,都是必须熟悉的常识。

    再如在礼仪场合执持物品,一定要显示出内心敬重的不同程度,《曲礼》说:‘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执天子之器则上衡,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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