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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蛊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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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蛊之世界 (第2/3页)

他乡。

    这些事例带给人的教训是,苗‘女’自幼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天真单纯不知世道人心的险恶,有时把男人虚情假意的海誓山盟当成掏心掏肺的真情真意。为了保护自己,她们就会在情郎身上下蛊。当然,这是一种“双刃剑”般的赌博。赌赢了,两情相悦,天长地久;赌输了,男人死,‘女’人也会孤老终生。

    孔雀不再说话,而是用沉郁的鼻音哼唱着一首音节简单、曲调哀伤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山里人坐在溪边捣衣时的空‘洞’回声。

    “我的使命还没完成,不能就这样困死……”叶天在心底告诉自己,他吃力地扭过头,在房间里搜索司空摘星的身影。

    司空摘星仍然站在房间一角,愣愣怔怔的,已经成了标准的旁观者。

    “司空,不要光站在在那里,难道你看不出我已经快完蛋了?你他***平时不是很聪明吗?赶快救我……我救你那么多次,该你回报一次了……”叶天喉咙里咕噜了几声,想说的话,仍然被死死堵住,一个字都出不了口。这种状态,比最严重的梦魇还厉害,就像坠落深井中的溺水者,明明看见明月在天,却费尽力气也喊不来救命的帮手。

    恍惚间,他看到孔雀挥手:“带小彩出去吧,我必须采取一些很特殊的苗疆巫医治疗方法,不适合小孩子观看。”

    司空摘星毫不怀疑,立刻拉着小彩向外走。

    “司空,司空……”叶天的喉咙像被棉‘花’塞住了,连声音一起截下,连连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走出去。然后,砰地一声,‘门’被带上,这个房间一下子陷入了异常的死寂。

    “看,蛊的世界中,只有下蛊者和受蛊者清楚即将会发生什么,就像男‘女’间的情事,或‘激’昂或炽烈,或缠绵或幽怨,别人无从知晓。你说莫邪与你无关,只是一个人在自说自话,除了莫邪,谁又能知道?”孔雀取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心型小盒,只有拇指盖大小。

    “拜托你搞清楚,我没做任何对不起莫邪的事,我们直接没有一点关系,根本牵扯不到男‘女’之间的情事。你把她的死怨在我头上,实在是找错了对象。”叶天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能开口说话,只是不能动弹。对于孔雀“莫须有”的指责,他愤怒到想要哈哈大笑、嘿嘿冷笑,以示嘲讽。但是,他最终却压制住了即将爆发的情绪,试图解开眼下遭遇的这个莫名死结。一切,都因为莫邪写下的那个数字——“108”。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名苗‘女’都是山中‘精’灵吸收日月之光华、历经千百年修炼而来,就像山林草木中吐丝结网的蜘蛛儿。她们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费了太多力气,担了太多风险,几万只蛛儿之中,都不一定有一只能修炼为人。看——”孔雀小心地掀开了小盒的盖子。盒子内部也是粉‘色’的,盒底静静地伏着一只仅有小指盖那么大的粉‘色’蜘蛛。

    “我看到了,但这的确是个误会。”叶天一边回应,一边试探活动指尖。事实上,只要从指尖到肘弯这一段能从僵直麻痹中恢复过来,他就能发刀杀人,结束被孔雀蛊术控制的悲惨命运。

    从香港启程前,义父空闻大师就再三叮嘱过:“到云南后,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招惹苗‘女’,哪怕是自动送上‘门’来投怀送抱的绝‘色’‘艳’姝,也不能动心。年轻人血气方刚,戒之在‘色’,一定要牢牢把持自己,不要坠入**的无底深渊之中。许多前辈们的惨痛教训已经清清楚楚地说明了这一点,苗人的思维方式与汉人迥异,越美的苗‘女’,越是杀人不见血的陷阱。”

    叶天记住了义父的话,但像现在这种飞来横祸,他又怎能避开?

    “这只是一个他***误会!”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知不觉地用上了司空摘星的口头语。

    “看,你在看吗?专心地看着它……”孔雀低声说。

    叶天当然不肯上当,极力地移开眼神,望向别处。他希望司空摘星离开这个房间后能清醒过来,返回救人或者先到另一个房间内,看看青龙有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追踪的线索。这时候,他最想念的一个人是方纯,她的机警、智慧、勇敢、锐气都是‘女’孩子中少见的。唯有她,才是自己的绝佳拍档。

    “占据你内心的那个人必须要死,把你的内心空出来,留给莫邪。”孔雀说。

    叶天努力平复心情,闭塞耳目,不受对方的控制。占据他内心的是方纯和白晓蝶,这一生都没人能够抹去。如果不是身处禁制之中,他倒愿意见识一下孔雀怎样能够令自己“把内心空出来”。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后脑一凉,仿佛那里打开了一扇天窗,所有思想意识都被孔雀清晰读到。

    “不看,怎么知道我不能将那些旧有的记忆抹去?”孔雀低声问。这句话,明显是针对叶天的思想活动来的,因为那种想法仅仅是“想法”,并没有经过他的嘴用语言表达出来。

    “看看又怎么样?就算我看了,你也做不到。”叶天脱口而出。

    “对呀,看看又怎么样?”孔雀立即追着问。

    叶天想都不想,马上回答:“给我看,我非要试试你怎么能替换人脑中的记忆不可!”他的视线一转,便落在那粉‘色’的小蜘蛛身上。

    小蜘蛛的身体上除了普通节肢动物‘门’、蛛形纲、蜘蛛目同类们应有的螯肢、须肢、步足外,并无任何异样。它的体型虽然小,但比起西萨摩尔群岛的超微型施展蜘蛛,仍然属于正常范围,不值得大惊小怪。要知道,有据可查的成年雄‘性’施展蜘蛛,体长只有0.043厘米,还没有印刷体文字中的句号那么大。

    “这不过是一只很普通的蜘蛛——”叶天松了口气。

    “是吗?你再看看。”孔雀把小盒送得更近一下。

    叶天这才发现,蜘蛛的背部长着许多弯弯曲曲的黑‘色’细纹。其中两处,细纹竟然构成了繁体的“月老”二字。

    月老,是中国神话传说中专管婚姻的神。沈复《浮生六记》中说:“一手挽红丝,一手携杖悬婚姻簿,童颜鹤发,奔驰开非烟非雾中。”在中国的俗语中,“月老”一词,也是媒人的别称。

    “月老?蜘蛛身上怎么会有字?”叶天皱了皱眉,心里又奇怪又好笑。

    “没错,它的名字就叫‘月老’,吐出的丝就叫‘赤绳’。唐代李复言《续幽怪录》中记载,韦固年青时路过宋城,见一老人在月光下倚囊而坐,手里在翻一本书。韦固问他是什么书,他说是天下人的婚姻簿;又问囊中是什么东西,他说是赤绳,专‘门’拴系夫‘妇’两人的脚。系住之后,两人就会有缘结为夫妻。现在,只要用‘赤绳’将你和莫邪的脚拴住,你们就会千里有缘再度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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