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3页)
以后,我们便是生命中曾经相交的两条线,将朝着不同的方向远行。
皇帝嫁女的喜气还没有遍及京城,西南急报就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御案前,淮南王李茂拥兵谋反。初闻这个消息,几乎所有人的反应都和我差不多:皱了皱眉头。
淮南王历来是个闲差,别说军队,士卒编队不过能将门庭护住。李茂的荒唐薄情是出了名的,早年他霸占了父亲的宠妾,父亲气极责罚他,他竟命人断了父亲的汤药,活活将老王爷气死。皇上念他是宗亲,只对他严厉斥责,罚思过三年不得新娶。如今,这样一个贪念美色奢逸的王爷拥兵谋反,虽让人匪夷所思,却也算不得什么要紧的军情。
御药房里,当值的张御医正将我要求的药材做最后的确认,直到每一味都查点妥当了,才让人给我包起来扎好,交到王一公公手上。李桢此番独自领兵南下,最令人担心的莫过于还未痊愈的肩伤。南边虽没有北关艰苦,但是统领大军无处不费神思,处处需身体力行,指望他好好休养是不可能了,唯有亲自将药配好,叮嘱王一在身边细心侍奉。
草长莺飞,转眼又一个三月。皇上留在南书房的时间越来越少,终日起居都搬到了庄妃宫里。王显之党朋异盛,新一批的官员调令中各地要职皆由他的门下或亲信出任。收到名单的那天中午,皇上鲜有的在南书房用了午饭,他看过名单,只抬眼温和的望了王显之一眼,简单一句:“这些人既然你都挑选过了,就照你说的办吧。”王显之得令而出,面上也是一片平静,仿佛意料之中一般。
李桢如今已是名震朝野。一年前得令南下平淮南王兵变,出发三月便已告捷,淮南王在有野心无谋略的谋士撺掇下纠结了一帮乌合之众,仗着朝廷刚出兵突厥的空档,指望着能占地为王。一场闹剧在训练有素的军队面前土崩瓦解。不过意想不到的是,南方之劫方解,西南就生变乱。西南向来易守难攻,又与外邦接壤常有往来,匪盗猖狂,俨然已不将朝廷的西南官府放在眼里。李桢一文呈上,便领兵西进,用了大半年的功夫,大大小小打了不下数十场恶战,终于将西南各省清肃干净,又在西南都护府守城数月,将余党清洗之余也将各省军政皆严加整治,重塑秩序。如今仍在西南镇守,并无班师回朝之意。朝廷这里,皇上对他虽大有褒奖,也并无旨意让他回朝。他远在西南,皇上又似乎有命他常驻镇守之意,几番在朝堂上商议,右相党羽虽对李桢掌握军权有所忌惮,但是一个将要留守西南的王爷倒也构不成他们的近忧,于是一派和平的继续他们的做派,比起从前,连欲盖弥彰也省了,皇上有过两三次病痛,也不乏大臣奏本称可设太子监国。
就在一个月前,王显之命人以战事将息为由,奏请皇上将西南的主力调回京师休养,晋王李桢仍统帅余师镇守蜀道。皇上欣然应允,正好蜀关太守半年前病故,便令晋王守城,等候朝廷新择选的太守赴蜀关上任。
棋局似乎照着预想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古人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其实并不确切。比如此刻的皇宫内外,都平静的无可挑剔,歌舞依旧生平,谈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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