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五十一章 穿心一剑 (第2/3页)
颊的残低低的说,凝着他倒影的眼底尽是压抑的苦楚,“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宁可自己死。 也不会伤你分毫。 ”
他的心在颤,如拨弄地琴弦。
他的脸在笑,却是嘲弄的弧度。
他的手推开了那靠近自己的人,毫不温柔。
“你以为你说的,我就必须要信?”他冷冷的说,脸上的笑冻结成最寒地冰,剜心刺骨。
他不信,不敢信。 不想信,不愿信!
任何人若信了残,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点,是残教给他的。
他以为残会冷冷的挑眉轻笑,告诉他这确实又是一场戏。 他以为残会不屑的转头离去,放开这个被他揭露的谎言。
可是残没有。
被他推开的残苍白着一张脸。 被撕裂地眼中有着最深的痛。
“你不信我?”
他听见残低叹,宛如泉水的呜咽,烙上最深的痛,痛上露出的却是最温柔的笑。
“是啊,是我告诉你的。 ”残看他,微笑如昔,唇角却是苍白,苍白上是最深的痛,“是我警告你不可以相信我任何一句话的。 ”
“你做得对…做得对啊……”残叹息的说着,站起身来离他而去。 散落一袭地银发恰如冬夜地霜华。
他看着残的背影。 突然觉得无措。
他不知道残说地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不知道此刻的残是不是又在演戏。 他不知道当他上前说信他的时候残会不会再度推开他伸出的手冷笑着说他蠢。
他只是觉得,若残眼底那最深的痛也真的是演出来的,那只能说明残太擅长欺骗人,擅长连残自己也会被自己欺骗的地步。
‘我是一个演戏演到连自己都遗失的人。 ’
已经不记得是时候,残曾经对他说过这句话,那时候他不懂,可是现在或许他依稀懂了一点。
‘我是一个骗人骗到连自己都骗过的人。 ’
他懂了,残是以如何苍凉的语气,以如何的心情对自己做出如此评价。
‘所以,千万不要信我任何一句话。 信了,你就会死。 ’
他摇头屏弃了心中的迟疑,与残对决,容不得他丝毫的犹豫,一点缝隙,就是万劫不复。
十万年,他们终究还是赌了。
这一次,他成功的算计了残,剥夺了残的力量和记忆,将残打入他自己创造的世界中。 他非赢不可,他必须拿回那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十万年中,他在等候,看着在那个小小的世界中的残。 天真的残,高洁的残,善良的残,温柔的残,聪慧的残……怜惜苍生…宁可天下人负他也不负天下人的残——在他眼中却是一个不是残的残!
突然觉得无趣,于是在等候的期间创造了一个与残的世界一模一样、却是完全对立、如镜子反面的世界。
而他,成了镜子中的残。
他看着,等着,看着残一次又一次被捷洛特逼上死亡,等着时间的到来。
最后一次,残在绝望中毁了自己,当灵魂再度踏上转世征途时被他拉进了他的世界。
就当是一场游戏,就当是一场戏剧。
他是黄泉,残是水月。
黄泉与水月,交织的双手,交织的心,成了世上最贴近彼此的灵魂……他留恋着水月对黄泉的依恋,醉心于黄泉对水月的温柔,几乎就要忘记那不过是一场游戏。
水月,水中之月。 看得见,却碰不得。
黄泉,碧落黄泉,在眼前,却抓不住。
游戏终于走到了尽头,看着残要回去的一刻,他不自觉地拉住了残。 他怔怔的问残,你会记得我吗?
残对他笑。 以前他从未曾看见过仿如交换心灵一般的笑。
残说,水月会记得黄泉,直到时间的尽头。
他怔怔然呆了许久,却下意识不愿意松手,只觉得面前的人一松手就会碎掉。 可是他还记得他们打的赌,他还记得残欠他的东西,所以他终究还是松开了拉着残地手。 怅然若失的松开…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
这一别,水月和黄泉,就是永别。
下一次见面地是,完和残。
是的,怅然若失,他却不会改变自己所求——他要赢,他必须要赢。
欺骗残,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细节也不能放松。 所以他成功的演完了最后的落幕。 以黄泉的死亡而谢幕。
难以置信…残的泪是为他而落吗?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落幕地黄泉却注定永远消失在遥远的时空。
是啊,落幕了。
水月走了,黄泉死了。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完,残还是残。
残是水月。 却又不是水月。
他是黄泉,却也不是黄泉。
那挽着手的两个人,贴近彼此如取暖的雏鸟的两个人,宛如双生子的两个人,水月只对黄泉娇纵自然的依恋,黄泉只对水月不求回报地温柔……
都随着那松开的手消逝在苍白的过去,找不回痕迹。
****
十万年,其实过得很快。
“你输了,残,没有人爱你。 ”
他成功的赢了残。 赢了赌约。 他或许应该庆幸。
“…或者我可以叫你水月?”
残看着他,神色木然。 颊上还有泪落的痕迹。 他避开了残的目光,该死地!他居然——居然试图从残身上找到水月的影子。 他不是应该知道,知道记起一切的残绝不可能成为水月!
“执行约定吧,把那东西给我,把你的命给我。 ”
他本不想要残的命,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只可惜拿了那东西,残就活不下去。
“…我不懂你们是意思,可是若要赌是否有人爱他,如果他输了——那我们又算!”
“很可惜。 ”他瞥着那两个低等的生物冷然,“你们也并不爱残。 ”
“…无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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