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异界卷之银河篇——监牢 (第3/3页)
像你一样就好了。那么多痛苦的经历,那么多悲伤的事情,你的灵魂依然如此高洁。可是我……从小就一直被宠爱着的我,就像温室中的植物,一次而已、仅仅是那么一次背叛……我就已经受不了了……我就已经选择去逃避了。
少年没有说话,他只是低头看着落在自己手心中,一滴滴的泪水。
他的脸上却不知什么已经染满了透明的泪珠,相当不符合少年此刻平静之极的神情。
“黄泉,是你在哭吗?”
少年伸手触了下脸上滚动的泪珠,“傻瓜,你已经很不错了。”
少年的右手肘支在他的左膝上,竖起的右臂贴着自己已经许久都没被润湿的右颊,而手轻轻的将银发挽过他的脖子。
闭着眼感受着手臂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少年轻声说着,“至少你还能哭出来。”
(而我,却连怎样去哭泣都已经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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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坦戈拉斯走过监牢里这条阴暗的走廊的时候,心情是相当复杂的。
他还记得他蘀漠然向陛下求情的时候,陛下极其冷漠犀利的眼神,甚至说出再求情就一并将他处置的话。
陛下只是在闹情绪而已。
坦戈拉斯很清楚这一点。
无论再怎么成熟、外表再怎么冷漠,对于他这样经历了人生无数风雨的老人来说,陛下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罢了。
现在,漠然是上将的真名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依然没有人会当着陛下的面叫出漠然这个名字。
坦戈拉斯看得明白,漠然这个少年在陛下心目中有相当重要、或者应该说是特别的地位。
一种特殊的感情。不是友情,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
像朋友一样的真诚,却比友情更加深邃。
像爱人一样的眷恋,却比爱情更加纯洁。
像亲人一样的安心,却比亲情更加热切。
那是一种旁人所无法想象的特殊羁绊。旁人是无法评论出来的特别。当那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别人无法看透,无法渗入的特殊空间。在完全极端的同时却也有着如此的融洽。
当拐了一个弯以后,坦戈拉斯看见了看起来相当无所谓的坐在床沿的残。少年依然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渀佛对任何事情都漠不经心的神态。
坦戈拉斯轻咳了一下,“虽然沉思的美少年看起来是很不错,但是这个地方可是很杀风景。”
残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坦戈拉斯上将阁下么?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坦戈拉斯讪讪然笑了起来,“知道你进监牢的原因吧?”
“恩。”残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他侧了侧头,手不经意扯了下额前的一络银发,“因为修寒对我好就自傲了起来,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就开始任性的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却忘记了最基本的东西。”
残如此评论道,“修寒是皇帝,而我是他的部下其中的一个。我忘记了这一点。”
对于残的回答,坦戈拉斯下意识摇了摇头,“或许这也是原因之一。陛下的自尊心很强,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你对陛下而言确实是特别的。所以就算有时候依仗着他的关心去做一些任性的事情也无所谓,反而会让他觉得高兴。现在的问题却正好相反,你从来不肯在他面前任性,反而是陛下在你面前显得更任性。”
“所以陛下因此觉得心里不好受也很平常。而那件事情,却更让他觉得不甘心吧……因为他把自己的事情都毫无保留的交付给了你,你却对他有所隐瞒,让他觉得重视你们之间关系的人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因为认为你不重视他,因为不安心,情绪上无法接受,所以就开始任性的闹别扭。正因为你是他身边最亲密最相信的人,所以他的怒气就只会向你发泄。”
坦戈拉斯一手扶上了特殊合金制作的铁栏,“喂,去向他道个歉吧,任性起来闹情绪的陛下也只有你能制得住了。”
里面抱膝沉默了半晌的少年抬起头来,清澈透亮的眸子看着坦戈拉斯。
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