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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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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叛伤 (第3/3页)

一生中最信任的人,能够让残卸下全部的伪装与防备,不需要努力的去坚强,唯一可以表达出软弱,唯一能够一心一意相信着的人。

    只是残看不见,沙加脸上淡漠如月光般苍白的神色。

    “师父——好啦!不要给我念这些东西了!什么童话故事嘛~~一点都不好玩!”一个撅起可爱的嘴的孩子不依的拉扯着金发男子的手臂,想让他放下手中的书籍。男子责备的,却亦是宠溺的敲了敲孩子的头,嘴角却溢出一丝微笑。

    然后,当孩子毫无防备的甜睡在男子怀中的时候,男子轻柔的抚摩着柔软的银发,那嘴角的微笑却带上几许的无可奈何,“童话真的很美,坏人被打败,好人们幸福的一起生活……如果我们真能生活在童话的世界,该有多好?”

    “可是,谁是坏人,谁是好人……又怎么分的清楚?我们不可能在美好的童话中生活一辈子。从美丽童话的梦中醒来,一定会很痛吧……”

    可是,梦,总归是要醒的。

    男子叹息着,嘴角那几许无可奈何的微笑全化做飘渺不定的愁绪,如周围纷扰的花瓣飘摇着,不甘的归落入尘土。

    花是美丽的,却总有一天要化做尘土。童话是美好的,却总有一天也会不甘的破碎。再美好的童话,也有消失的一天。无可抗拒,无可奈何,一切早已注定。

    正如现在,金发男子凝聚着金光的手猛然间击中了少年的胸口的一瞬间,童话破碎的一瞬间,梦醒的一瞬间——而在金光爆破的一瞬间,少年的胸口却猛然也闪烁出强烈的银光与之在一瞬间抗衡。

    两股强横的力量爆炸开来,反弹力再度猛得返回到自己主人的身上。沙加只是微微退后的了几步,残却猛然间被这股强横的爆炸撞飞了出去,再撞断好几根树木后重重的摔在了地面。

    依然银光闪烁的玉笛从他胸口飞了出来,落在草地,又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伏趴在地面的残痛苦的咳嗽着,每咳嗽一声随之就从口中就喷出大量的鲜血。胸口的衣服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身为爆炸中心点左胸上亦是血肉模糊。连续吐出好几口鲜血的残伏在地上静静喘息了一会儿,突然间就这样大笑了起来,但是大笑的眼底却是空洞得什么都没有。

    驶入港湾的帆船毁在火中,窝中的雨燕被人一箭射落,被人采摘掉了贝壳,发现那救命的木头已经腐朽的溺水人——结局都早已注定。

    少年似宝石般流光水泻的眼眸中,已经失却了一切的光彩,只看得见空旷的沙漠中空空荡荡的沙粒随着狂风飞舞,转瞬之间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花,总要谢的;梦,总要醒的;童话,总有一天会破碎。一切都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挣扎坐起来的残紧紧着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任那鲜血淋漓染满自己的手,自己轻笑着抬眸看向沙加。

    他在笑。苍白的微笑,在苍白月光的映衬下,却带上了一丝惨烈的血红。恰似残嘴角那一抹源源不绝的殷红,如滴落百合的血珠,最纯洁的色彩颓废出一迹妖异的惊虹,“师父,你是怎么知道……我现在在这里?”

    沙加没有说话,血从他左手的指尖一点点的滴下来。

    残仍是在笑,洁若无物。他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左胸……因为那里痛。很痛!痛到他现在只懂得这样笑出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沙加依然没有开口。他微微一抬受伤的左手,那只掉落在地面的玉笛一下子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中。纷乱的金色额发随风拂动着,偶尔显露出额心的一点朱红,闭着眼的男子淡淡的开了口,“原本你可以毫无痛苦的死去的……这样死去,不好吗?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死了的话,一切的伤,一切的痛,都可以消失了。”

    残仍旧在笑,月光依旧苍白,苍白得无可奈何。

    “即使是如此…沙加,你又有什么资格夺我性命?你有什么权利判我生死?”染血的唇勾勒着那样傲若无物的微笑,残染血的手指在自己胸口划过一道血红的痕迹,“别忘记,最深的这道伤,是你给的。”

    “沙加,这一切是你亲手毁掉的。”

    无可选择,无可奈何。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注定了的结局。正如很久以前修寒曾经说过的那样——“总有一天,沙加一定会背叛残的,一定……一定会成为残心中最刻骨铭心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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