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3/3页)
会治病救人？心中仁慈，就不是感情？”
“先生心中仁慈，但并非一般人的仁慈，并非妇人之仁，也非假仁假义，乃是最为豁达的仁慈。无论是对病人，还是对其他，先生都早已看透，比之那些所谓得道高僧更有修为。能得，便得；要失，便失，戒贪、戒嗔、戒痴，心中豁达如天地，自然与天地同寿，长生不老。”白衣小童认真地说道。
“心中豁达如天地……”玉然烟收起了笑脸，喃喃重复道，而后又不甘地问：“你家先生真的无喜无怒毫无情感？那他还是个人吗？”
“先生当然是人，而且是天地间最豁达的人。”白衣小童见她问得虔诚，语气也软了下来，“世事变幻莫测，最终无非是一个结局。有的人为之欣喜，有的人为之烦忧，世人皆是如此，任凭感情发泄。这便是人。笑世间人皆可笑，悲世间人皆可悲。这天下，真正能放下一切的人，也许只有先生一个了。”
“先生行医这些年，失手过吗？”玉然烟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白衣小童摇摇头：“自我跟着先生起，他从来没有失过手。”
“他如何达到此番境界？”玉然烟追问。
“先生治病救人，从不担忧于自己是否会失手。也从不担心，若是失手，病人会如何。”白衣小童淡淡道。
“先生不恨洛羽先生对他所做的一切？”
白衣小童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可恨的？”
“这……”
“别人想对自己做什么，先生从不在意。”白衣小童只说了一句，便住了口。
玉然烟沉默许久，终于道：“难怪洛羽先生一直败在洛寒先生手中。”
“到了。”白衣小童没有接口她的感慨，脚步一停，将三人领到几间茅屋外，嫩白的小手抬起，口中道：“你们可再此处自行歇息。若是病人醒来，我自会来通知。”
洛寒山的参天古树遮天蔽日，微风轻拂，很是凉爽，隐约有些药草味，更令人心凝神静。
“谢谢。”玉然烟的语气已不似先前，多了几分珍重。若是一个人能达到洛寒先生这等境界，确实已非凡夫俗子可比。玉然烟自问不能如此，对她来说，家族的血海深仇已是不能放下，何况心中还有极为牵挂的人。天若有情天亦老，有欲有求，这人间才会有这等精彩。
果然不能强求。玉然烟心中轻叹，回身对黑涯黑牧道：“两位大哥，这两日谢谢你们了。我们就在此住下吧，休息几日。”
“是。”黑涯黑牧依旧客气地答道。这两日相处下来，玉然烟倒也熟悉了他们的作风，不再多说什么，随意进了一间茅屋。
洛寒山中有很多陷阱，也有很多药草。有的是自然生成，有的是洛寒先生亲自培育，因此山中的天材地宝倒是不少。有几次洛寒先生遣白衣小童来委托他们三人帮忙寻找一些药材，小童给他们讲解需要的药材的药性、形态、以及生长环境，最后还细细叮嘱洛寒山中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