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3/3页)
“对不起,泽,这段日子我太过份。”我叹:“刘夫人的死令我失态。”
“我知道。”他微笑:“朱姬,我等你恢复过来。同我一起享受生活,看所有的事情,如同看戏。”
游戏?我叹,只怕游戏的人自己也会入戏。
我努力,重新面无表情,照例与他参加舞会,别人的、自己的,身旁有锦衣殷勤的仆人穿梭,于本城,我开始有一点名气。
泽喜欢抚摸我的长发,说:“多么美丽的黑色,像一汪极深旋涡,映出蓝光,诗人歌者会因此生出灵感,也许我该找个画家为你画像。”
他说到做到,画师于某个黄昏进入书房,他长着一大把狂野的胡须,手托画板,在上面涂涂抹抹。
泽一直站在他身边,看他画每一笔,偶尔,抬起头看,对我笑。
很温馨,犹如新婚燕尔的夫妻,他的确善待我,捧在掌心如珠如宝,连画师也说:“爱是美貌的催化剂,两者往往并存”。
“你爱我吗?”无人时,我问泽:“这样的关怀与宠溺,人类眼里的爱情方式,但你是否真正爱我?”
“我会照顾你。”他说,吻了我的额:“朱姬,我们没有爱,没有恨,我们应该互相依靠与关怀。”
也对,一直以来是我想得太多,明明身体已死,连腔子里的一口气都没有,居然渴望爱与被爱,多可笑,舞会里有诗人吟唱:“爱情,仿若流星。”人类也知道爱情的短暂,长生的我却不明白。
“我本来是个怪物。”我悻悻地,像刘夫人的表情,自嘲:“你怎么能同我一般见识。”
我们一直在努力,却始终没有找到萨宾娜的尸体,雪维尔伯爵像没事人一样来拜访聊天,不放弃一切机会引诱我,邀我去他的城堡看玫瑰,这种引诱,他们称之为——社交。
“我讨厌你。”我说:“希望当初被捉走的是你,不是萨宾娜。”
说得太真诚,因此而像假话,他一怔,哈哈大笑:“你真可爱,小美人。”
此时泽不在身边,只有我和他在小客厅,他胆大包天,居然上来强吻我。
我冷笑,怪不得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想强迫一个吸血鬼,可算是死到临头不自知,我没有拒绝。
“哈,女人永远口是心非,你还是想我的。”他喃喃地,轻咬我的唇,我则捧住他的头,轻抚他脖上脉跳。
“女人都是一样的,男人也一样。”有人轻轻笑,她从窗口处爬进来,衣衫褴褛,泥土污迹下原是妖艳的红色长裙。
“萨宾娜?!”雪维尔吓一跳,失声叫出来。
我虽然没出声,可也受惊不小。
“不错,是我。”她咯咯地笑,拍拍手,过来,奋力给雪维尔一记耳光,掴得声音清脆之极,打完了,自己仰起头,哈哈大笑。
真痛快,我疑惑未解,可也跟着笑,她真是直爽可爱,也许粗野太过,但我喜欢她的鲜活有朝气。
“你怎么逃出来的?”我问她:“有没有受伤?怎么从窗口进来?”
“一切都是命运。”她大声说,肆无忌惮地倒在绣花沙发上,揉着碎裂裙下的长腿,叫:“有没有吃的东西,我饿死了。”
每个房间里都布置有吊铃,我摇一下,唤仆人去取食物。
“你真的没事?”雪维尔被打得脸上红肿,也顾不得了,蹲在沙发边仔细打量她:“那吸血鬼没有把你怎么样?”
“你怕什么?”萨宾娜冷笑,挥手在他脸上连连地拍:“你怕我也会变吸血鬼?放心,我纵是变了鬼,也不会来尝你的血,太臭太恶,我看不上。”
她像是才经历过大难不死,所以看开了,不再同他废话周旋,索性任性而为,手腕用力,拍打得雪维尔避之不及。
“你疯了。”他狼狈地跳起来,摸出洁白的棉布手帕捂住面孔。
“不错。”她也跟着从沙发上跳起来,咬牙切齿地盯住他:“我是疯了,跟你这种蠢猪似的男人走,脾气与身体一样软得像鼻涕虫,每碰一下就叫人恶心。”
“你……,你……。”雪维尔通红了脸,争不过她,扭头跑出去。
“怎么了?”泽开门进来,见了房里的情形,一呆:“萨宾娜?”
“嗨,美男子。”萨宾娜笑着同他打招呼,眼睛又灵活地转向我,伸长手臂像是在祈求:“美丽幸运的小姐,你看,为了你我差点丢掉性命,为了你我把吃饭的银票都得罪了,既然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是否能行行好把我留下来,就当是做善事吧,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