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普先生寻访巨款继承人 (第2/3页)
赞的妻子朱莉·朗杰沃尔去世。他俩婚后只生了一个孩子,就是令尊伊西尔多尔·萨拉赞。从这时起,除了在巴黎查到令尊的去世日期而外,你们家系的线索就断了……”
“我可以把它结上,”大夫被这精确无误的叙述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说,“我的祖父为了家父的学业来到巴黎。家父立志要当一名医生。一八三二年,祖父在凡尔赛附近的帕莱索谢世。家父就在当地行医,我于一八二二年就在那儿出生的。”
“您就是我要找的人,”夏普先生说,“您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我是独子,我出生两年后,家母便去世了……可是,先生,您究竟想跟我谈什么呀?……”
夏普先生站起身来。
“布赖亚·乔阿伊·莫杜拉纳爵士,”他在说这个名字的时候,怀着任何英国人对贵族头衔都带有的那种敬意,“我很高兴找到了您,很高兴成为第一个向您表示敬意的人!”
“这人疯了,”大夫寻思,“这在‘骷髅族’中是常有的事。”
诉讼代理人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心里所想的。
“我一点儿也没疯,”他镇静自若地回答道,“您目前是我们所知道的让一雅克·朗杰祆尔男爵爵位的唯一继承人。朗杰沃尔男爵于一八二九年成为英国臣民,由孟加拉省总督举荐,被册封男爵。其妻戈库尔夫人死后,他享受了她的财产用益权。他于一八四一年去世,留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个傻子,于一八六九年死去,没有留下子嗣,也没留下遗嘱。三十年前,这笔遗产约达五百万英镑,一直在法律的监督下由人代管。让一雅克·朗杰沃尔的傻儿子活着的时候,遗产利息几乎分文未动。一八七○年,这笔遗产估计总值二千一百万英镑,也就是五亿二千五百万法郎。根据枢密院核准的德里法院认可的阿格拉法庭的裁定,所有的地产、不动产和证券被变卖之后,钱款全部存入了英国国家银行。现在,这笔款项已达五亿二千七百万法朗,您在向司法部法院提出您的家谱证明材料之后,只须一张支票就能把这笔款子提出来。本人愿意自今日起,替您委托银行家特罗洛普夫人和史密斯合股公司去支取,无论您支取多少都可以……”
萨拉赞大夫惊得目瞪口呆。他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然后,他疑惑不解,不能相信这个《一千零一夜》式的梦幻是个事实,便大声问道:
“不过,说真的,先生,您究竟有什么根据说这是真事?而且,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证据全在这儿,”夏普先生拍拍漆皮袋回答说,“至于我是怎么找到您的么,那是极其自然的事。五年前我就开始寻找您了。每年都有许多无人继承的遗产纳入英国国库,我们事务所的专项业务就是寻找死者的亲属,或者用我们美国的法律语言,叫做‘近亲’。可是,确切地说,为了戈库尔夫人的遗产继承问题,我们整整忙乎了五年。我们从各个方面进行了调查,查找了数百个姓萨拉赞的家庭,但始终没能找到伊西多尔的后代。我甚至都已确信在法国已经再没有姓萨拉赞的人家了,可是,昨天早上,当我在看《每日新闻报》上的卫生大会的报告时,却看到了我没见过的叫萨拉赞的医生的名字,我大为震惊。我赶忙查看我的笔记和我们就这桩继承案收集的数千份笔录资料,我惊奇地发现,我们漏掉了杜埃城。我几乎确信这一次确实找到要我的线索,所以我便搭上来布赖顿的火车。当我看见您散会出来时,我就确信无疑了。您活脱是您舅祖父朗杰沃尔的写照。您的长相与我们保存的一张相片上的您舅祖父一模一样。那张相片是根据印度画家沙拉诺尼的画像翻拍的。”
夏普先生从笔记簿中取出一张照片,递给萨拉赞大夫。照片上的是个身材高大、蓄着美髯的男子,头上缠着有羽饰的头巾,身穿绿色织锦长袍,一副历史上总司令在下达攻击令时的独特姿态,目光专注地直视着你。背景处,依稀可见硝烟滚滚和冲锋陷阵的骑兵。
“这些材料比我更能详尽地告诉您一切,”夏普先生又说,“我把它们留给您,如果您允许的话,我过两小时再来听您的吩咐。”
夏普先生边说边从漆皮袋里取出七、八份材料来,有铅印的,有手写的,把它们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边退出去,边喃喃道:
“布赖亚·乔阿伊·莫杜拉纳爵士,我向您致敬。”
萨拉赞大夫半信半疑地拿起材料,开始翻阅起来。
匆匆地浏览了一遍便足以向他表明,这事千真万确,驱除了他的所有疑团。在这样的材料面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譬如,其中有一份铅印的材料是这么呈文的:
“为孟加拉省戈库尔·德·拉齐纳那夫人遗产无人继承事,呈报至尊女王枢密院诸位元老。
一八七○年一月五日
事由:戈库尔·德·拉齐纳拉夫人的遗产包括数匹骆驼、四十三比加尔可耕地以及多处房屋、宫殿、种植园、村舍及动产、珍宝、武器等等。此事曾连续多次呈报阿格拉民事法庭和德里高等法院。事实证明,戈库尔夫人系吕克米絮尔王公的遗孀,是其亡夫巨额财产的继承人。她于一八一九年改嫁一个名叫让一雅克·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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