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成为殖民地后的新西兰 (第2/3页)
,虽然海浪颠簸得使人作呕。又急又凌乱的浪头,颠来扑去,木筏动荡不安,有的人简直认为木筏触礁了。缆绳拉得十分吃力,每隔半小时,门格尔叫人放长一英寸,让它松松劲,唯恐绳索拉断,木筏顺海流漂走。所以门格尔十分焦急,无论是缆绳断了,还是锚滑了,都不得了。
夜快到了,太阳连着倒影,一片鲜红,在地平线后面下沉了。渺渺的水波在西方炫耀着,闪烁着,象铺着流动的银片。一眼望去,只有一个黑点在茫茫中显出来,那就是麦加利号的残骸,搁浅在沙滩上,一动也不动。
从短暂的黄昏到夜幕的形成,只几分钟的时间。不一会儿,那片横亘在东面和北面的陆地就在夜影沉沉中溶化了。
这些受难人挤在这个狭小的木筏上,真是愁苦万分!他们有的睡了,迷迷糊糊,又焦又急,作着恶梦,有的根本一夜未合眼。天亮时,大家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个个疲惫不堪。
随着海潮的回涨,风又从海上吹来。正是早晨6点钟,时机紧迫。门格尔赶快布置启航,命令起锚。不巧,又出了点问题,因为锚嵌在沙里太深了,尽管木筏装有滑车,怎么也拔不起来。
门格尔急于启航,索性叫人砍断了缆绳,牺牲了锚,让它永沉海底了。但是,若是这次涨潮不能把木筏送到岸边的话,中间就不能再停泊了。
帆又张起来了,木筏慢慢向陆地浮去。远处浅灰色的黑影,在晨曦照耀下出现在天空。途中有许多礁石,都很巧妙地避开或绕过了。但目前海风不稳,要想靠岸似乎不那么容易。
在9点钟的时候,距陆地不到一公里了。岸的外圈到处是沙滩,滩边很陡,必须在沙滩中找个靠岸的地方才成。风又渐渐衰弱,后来又停息了。帆面瘪瘪的,拍着桅杆,反成了木筏的累赘。门格尔叫人把它落下来。现在,只有靠涨潮把木筏送到岸边了。而且,方向无法控制,大面积的海藻又阻挡着前进。10点钟,门格尔看见木筏差不多不动了。这时,离岸近在咫尺了,想停泊吧,又没有锚。但又恐怕落潮,木筏又被拖回大海里去。门格尔急得团团转,举手无措。
幸运的是,忽然一撞,木筏停住了,原来搁浅在一个离岸只有25英寸的沙滩上。
几位男客跳到水里,把木筏用缆索牢固地系到旁边的礁石上。两位女客由大家高高举起,递送上岸,连个衣角都没湿。不一会儿。这支旅行队连同武器、粮食都上了新西兰那骇人的滨海地区了。
爵士很想一会儿也不耽搁就沿着海岸向奥克兰前进,但是,从早晨起,天空布满了乌云,下了木筏之后,开始下起雨来。因此,上路是行不通的,必须找地方避一下雨。
正好,威尔逊在海边找到一个被海水侵蚀而成的溶岩洞。大家带着粮食和武器钻了进去,他们把以前被海水打进来的成堆的干海燥,作为天然床铺,将就着躺下休息。洞口有几块干木材,点着火,大家烤干了衣服。
门格尔船长原以为雨来得快,停得也快,谁知一下就是几个钟头,风猛烈地吹着,大家只好耐心等待着。没有交通工具在风雨里跑,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而且毕竟离奥克兰不算太远,不过几天路程,只要土人不扰乱,迟个一天半天的没什么关系。
大家在休息的过程中,谈起了新西兰的战事。但是为了了解并正确估计这些遇难者所面临的严重局势,必须先知道这次北岛上流血斗争的经过。
自从1642年塔斯曼到达库克海峡以来,新西兰人虽然常和欧洲船只来往,却始终在岛上过着自由生活。没有一个欧洲国家想占领分布在太平洋上的岛屿。后来,一些传教士,特别是英国的,引诱新西兰的酋长们伸着脖子接受英帝国的枷锁。被蒙骗了的酋长签署了一封信,给维多利亚女王,要求她的保护。但眼光长远的酋长感觉此事不妙,其中一个,曾预言说:“我们丢掉我们的土地了;从此,这地方不再属于我们。不久,外国人要来占领它,我们将变成他们的奴隶。“
不错,在1840年,军舰先驱号开到依卡那马威岛北部的群岛湾。舰长霍伯逊下船到了科罗拉勤卡村。全村村民被唤到耶稣教堂开会,会上宣读了英国女王的委任状。
第2年1月,新西兰一些主要酋长来派亚村英国外交人员的住宅里开会,霍伯逊想降服他们,说他们现在权利得到了保护,又拥有了自由,土地应该卖给英王了。起初,酋长们意见分歧很大。但这些头脑简单的酋长经不起花言巧语和金钱的诱惑,领地最终还是被承认了。从1840年起,到邓肯号离开克莱德湾那天止,这段时间的局势,没有巴加内尔不知道的,他打算毫不保留地讲给旅伴们听。
“以前,我曾说过,新西兰人是勇敢的,虽然他们作了短时期的让步,但在以后的抵抗的过程中显出了他们的奋斗不息的精神。毛利族各部落都是一个大家族,他们推选一位酋长,对他们绝对的服从和尊敬。这个民族的人身材高大,头发平滑,骁勇善战。曾经有过一个著名酋长,叫作奚昔,赛过法兰西古代的名将魏森杰托利。现在,在依卡那马威岛战争一直未间断过,由威廉·桑尊逊在率领部民们作保卫乡土的斗争。
“英国人不是已控制了新西兰的各主要据点了吗?“门格尔问。
“当然控制住了,“地理学家回答,“自从霍伯逊舰长实行占领以后,做了岛上的总督,先后在地理条件较好的地区先后建立九个殖民区。总人口共计十八万三百四十六人,许多重要的商业城市也在各地出现。在北岛上有新普利默斯、阿呼昔利、惠灵顿等城市,都很繁荣,常有船舶往来。在南岛上,有号称新西兰的花园、赛过法国蒙伯烈的纳尔逊,有库克海峡上的皮克敦,有克赖特彻奇、英佛加尔给尔、都内丁。所有这些城市都有各自的特点,使你无法评判他的优劣。而且,这些城市并不是几个木棚凑成的,也不是土人的村落,而是现代文明城市,有码头,有教堂,有银行,有船坞,有植物园,有风土研究所,有报馆,有医院,有慈善社团,有神学院,有帮会组织,有俱乐部,有合唱团,有剧院,有万国展览馆,和伦敦和巴黎没什么两样。今年,全世界的工业品都送到这吃人的国度里来展览,也许此刻展览已经开幕了!“
“怎么,跟土人打仗的时候还会开展览会吗?“海伦夫人惊奇地问。
“英国人才不在乎战争呢!“地理学家又说,“打仗并不使他们恐慌,他们一面打仗,一面开展览会。甚至他们有时在新西兰人的枪口底下修铁路。“
“他们之间的斗争现在如何了?“门格尔问。
“我们离开欧洲已有六个月了,出发后的事情很少知道了,不过,穿过澳大利亚时,从报纸上读到一点消息,说北岛上打得仍很激烈。“
“这场战争究竟从何时打起的呢?“玛丽小姐问。“土人第一次起义是在1845年,这次战争起于1863年底。但是,在这以前,毛利人早就想摆脱英国人的殖民枷锁了。部落把老巴塔陀捧出来做国王,把他在隈卡陀江和隈帕河之间住的村子作为新王国的京城。不过这个国王是一个刁猾而胆小怕事的老头,他手下有个首相,却精明强干。这个首相就是威廉·桑普逊,他已成为这场战争的中心人物。他的才能表现在组织军队的能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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