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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沉默的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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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沉默的扳机 (第2/3页)

正液——那气味呛得他流眼泪,浓烈的有机溶剂味直冲鼻腔,像有人把化学试剂倒进了肺里。

    当时周明远的秘书拍着他肩膀说:“小陈,你师父宋建国的案子结了十年,老宋要是知道宝贝儿子为了查旧案把命搭进去……”后面的话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雨滴砸在岗亭铁皮顶上的“咚咚”声,像鼓点,敲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远处车灯划破雨幕时,他猛地直起腰,肌肉因久站而僵硬,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响。

    黑色轿车的轮廓刚在桥洞下显形,他就踉跄着追过去,警服下摆甩起泥点,溅在裤管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湿痕。

    手机摄像头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勉强抓拍到的车牌却让他血液凝固——那是周明远专用司机名下的备用车,他去年帮着处理过违章。

    车牌边缘的雨水反光像蛇鳞,刺得他眼眶发烫。

    “操。”他靠在桥栏上喘气,雨水顺着下巴滴进领口,冰得他打了个寒颤。

    摸烟盒时指尖触到异物,抽出来的瞬间,泛黄的照片让他呼吸一滞。

    2008年的宋昭穿着不合身的警服,两人在命案现场的碎砖堆前比着“V”字,宋昭的白手套上还沾着半块带血的墙皮,血迹已干成深褐色,照片边缘微微卷起,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照片背面的字迹是宋昭的,歪歪扭扭却有力:“查案不分上下级,只分对与错。”墨迹有些晕染,像是被水浸过又晾干。

    雨势渐小的时候,陈默把照片贴在胸口。

    警服里层的温度透过相纸渗进来,像团要烧穿心肺的火。

    上午十点,市局门口的电子屏刚亮起通报内容,宋昭就转过了身。

    他没看围在门口的记者,没听他们举着话筒喊“宋先生”,只是低头盯着手机里的新闻推送——“执勤记录异常删改,启动问责程序”的标题下,配图是当年昭阳桥的监控截图,模糊的红色轿车尾灯光晕里,能隐约看见被撞飞的人影。

    市殡仪馆的冷气裹着檀香扑过来时,他打了个寒颤。

    香气浓得发腻,混着消毒水的刺鼻味,直冲脑门。

    骨灰盒上的瓷像里,宋建国穿着99式警服,眉心那颗痣和宋昭一模一样。

    他点燃三支香,火星在指尖跳了跳,烫得他缩了缩手:“爸,他们怕我想起什么……说明你当年想查的事,真的存在。”

    从怀里掏复印件时,纸张窸窣声在空旷的灵堂里格外清晰,像蛇在枯叶上爬行。

    2003年的征地记录右下角,那行极小的手写批注在灯光下泛着灰:“宋建国已约谈,建议物理清退。”他上个月找省厅文检专家做的笔迹鉴定就夹在纸页里,结论是“与周明远秘书签字样本高度吻合”。

    “物理清退。”他对着瓷像重复这四个字,香灰簌簌落在供桌上,像场细小的雪,落进他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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