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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盲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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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盲证 (第2/3页)

底下搜出来的,内侧刻着“永安市福利院1998”,字迹被磨得模糊,却仍能触到凹陷的刻痕。

    宋昭画的肖像被投影在他对面墙上:缺角的左耳,右靴鼓出的三厘米,虎口横向的刀疤,每一笔都像根钉子,钉进他松弛的皮肤里。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个?!”老疤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像指甲刮过黑板。

    他盯着投影里“右靴内垫”的标注,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发颤:“他当时明明……明明……”

    董岚把证物袋拍在桌上,塑料袋边缘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宋昭穿着实习警服,怀里抱着哭成泪人的小苏晚,背景是漏雨的地窖。

    墙角的霉斑像黑色的蛛网,一滴水正从房梁落下,砸在照片边缘,晕开一小片水渍。

    “你说你只是看门的。”她抽出钢笔,笔尖抵着老疤的手背,金属的凉意让他猛地一颤,“那这张照片,为什么在你床板底下?”

    老疤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盯着照片里宋昭肩上的实习警衔,突然笑了,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锈铁味,像砂轮在磨钝刀。

    “他不该救那些孩子……那天晚上我蹲在巷口,看他抱着这丫头出来,像个神……”他的目光扫过玻璃外的苏晚,嘴角抽搐,“可神不知道,他们一辈子都逃不出恐惧——地窖的霉味,人贩子的烟味,还有……”他突然压低声音,气息喷在玻璃上,“那天撞他的车,车牌最后三位是627。”

    监护仪的“滴”声突然拔高,尖锐的电子音刺破寂静。

    宋昭的手指在被单下蜷成拳,纱布下的睫毛剧烈颤动,像被风吹乱的蝶翼。

    苏晚刚要按呼叫铃,他的喉结动了动,哑着嗓子说:“笔。”

    消毒棉擦过他缠着纱布的右手背,棉絮沾上血痂,留下细微的刺痛。

    苏晚把笔记本垫在他掌心,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像烧红的铁丝,灼着她的皮肤。

    他闭着眼,眉心皱成川字,钢笔在纸上划出歪扭的线条——先是耳朵的轮廓,缺了三分之一的边缘像把钝刀割的;然后是鞋,右鞋内侧多画了三条横线,代表增高垫;最后是虎口,三道平行的疤痕,比他手背上的旧疤更深,笔尖几乎划破纸页。

    “西北口音。”他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玻璃,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摩擦的痛感,“每句尾音下沉,甘陕交界。”

    苏晚的眼泪砸在笔记本上,晕开一团蓝墨水,像一朵突然绽放的花。

    她想起七天前他在雨里说“去董科长那里”,想起他手背上那道十三年前的刀疤,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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