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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笔底生花 (第1/3页)
元启十四年八月十七,南京染坊的晒布场晾满了新染的“中秋月”,银白的绸缎上缀着淡金的桂纹,是阿竹和靖安一起调的色。少年们蹲在染缸边,手里各握着支象牙笔,正往染样上题字——阿竹写“守心”,靖安写“归真”,字迹一个娟秀一个遒劲,倒像幅刚裱好的合璧图。
沈砚坐在账房的竹椅上,看着苏微核对着暗线名册。名册上的“紫金山药铺”旁,陈小姐用朱笔标了个“已接洽”,旁边注着“掌柜愿以麝香抵往年欠账”。这是她父亲的旧识,当年曾帮着传递过沈墨的密信,如今见了名册,二话不说便应下继续效力。
“靖安,”沈砚忽然开口,右肩的旧伤在秋日的干爽里透着舒坦,“你娘的陪嫁里,是不是有本《江南染材图谱》?”
靖安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墨滴在染样上晕开个小团,像朵突然绽开的墨花:“舅爷爷怎么知道?”他想起母亲临终前,将那本蓝布封皮的册子塞进他怀里,说“这是你沈家的根,不能丢”,当时只当是普通的染材书,此刻想来,怕是藏着别的机密。
阿竹凑过来看,染样上的“归真”二字被墨团衬得越发有力,忽然想起三爷爷说的“沈墨总爱在图谱里夹东西”,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布料的纹路:“那图谱是不是缺了页‘烟霞色’?”
靖安的瞳孔骤然收缩。母亲的图谱里,确实在“烟霞色”那页夹着张麻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株兰草,草叶间藏着串数字:“三五一七,九四二六”,他一直没参透是什么意思。
苏微的指尖划过名册上的“苏州漕运司”,忽然抬头:“这数字像漕运的暗号。去年周大人查账时,账册上也出现过类似的串码,当时只当是记错了。”
沈砚的眉峰动了动。他想起南京水牢里李嵩的疯话,说“沈墨当年用漕运走私染材,实则在运别的东西”,当时只当是污蔑,此刻结合这串数字,倒像是真的。
“去把图谱取来。”沈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右肩的旧伤隐隐作痒,像有什么线索要破土而出,“沈墨从不做无用的记号,这数字定与漕运有关。”
南京·靖王府旧宅
靖安从密室的樟木箱里取出那本《江南染材图谱》,蓝布封皮上的兰草纹已有些褪色,却仍能看出是沈墨的笔迹。他翻开“烟霞色”那页,麻纸飘落,上面的朱砂兰草在阳光下泛着红,像滴未干的血。
阿竹捡起麻纸,忽然发现兰草的根部有个极小的“漕”字,被叶片遮了大半,不细看根本发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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