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口音里的证人 (第2/3页)
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盒用牛皮纸袋包裹的磁带。
纸袋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秀气的字迹:应急播报样音。
孙玉花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颤抖着手取出磁带,在家里的旧式录放机里按下了播放键。
熟悉的“嘶嘶”声后,那个让她在咖啡厅里瞬间崩溃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停顿,甚至连换气时的微弱气息,都与江临风播放的音频一模一样。
她闭上眼,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
这就是源头,是她母亲留下的、最真实的痕迹。
播报声结束,磁带继续转动,在一阵长长的静默之后,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清的、像是贴着麦克风说的梦呓般的低语,从扬声器里幽幽地飘了出来。
“玉花她爸走时没闭眼……浑身都是海水味儿。我跟老吴说,人死了,名字得有人念叨着,不然就真没了……”
这句低语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所有谜团的大门。
父亲当年出海意外身亡,是母亲心中永远的痛。
原来,她参与吴守业的计划,不仅仅是因为同事的情面,更是源于一种深刻的共情和执念——为那些和自己丈夫一样,死不瞑目的亡魂,留下一个可以被“听”到的名字。
江临风根据孙玉花的发现,立刻推断出吴守业庞大计划的基石:他并非随意寻找播报员,而是精准地挑选那些与案件有着切身情感联结的遇害者家属。
他收集他们的声音,利用他们的执念,构建了一个庞大的“代听人”原始音库。
而孙玉花的母亲,正是这个网络中,负责“庚午-5”节点,也就是三十年前渔民李阿水失踪案的初始播报员。
“赵队,麻烦你,动用权限帮我调一下1990年‘庚午-5’李阿水失踪案的全部原始卷宗。”江临风的语气不容置疑。
赵婉华很快便将尘封的卷宗送了过来。
档案袋已经发黄,纸张边缘脆弱不堪。
卷宗内容很简单,李阿水出海后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时的警方根据其复杂的社会关系,曾怀疑他是死于生意伙伴的谋财害命,但苦于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唯一的间接目击者,一个当天搭乘过李阿水渔船的妇女,提供的口供也十分模糊,只说看到李阿水和一个男人在岸边争吵,随后那个男人也上了船。
不久后,这名妇女便举家搬迁,线索就此中断。
“就这些?”江临风皱着眉,一页一页地翻着,总觉得少了什么。
赵婉华也觉得奇怪,她拿起厚厚的牛皮纸物证袋,在灯光下仔细检查。
突然,她的手指在物证袋的内层夹缝处停住了。
“等等,这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从夹层里夹出了一张对折的蓝色复写纸,纸张因为年深日久,已经和物证袋的内壁几乎粘在了一起。
展开复写纸,是一份笔录的复印件,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
记录这份笔录的人,赫然是吴守业,而在他的职务那一栏,清晰地写着三个字:“临时协助调查”。
江临风的心猛地一跳。
吴守业,一个广播站的技术员,竟然在三十年前就以“临时协助调查”的身份,参与了警方的问讯!
笔录的内容,正是对那位失联妇女的补充询问。
其中一段话,让江临风的瞳孔骤然收紧。
妇女回忆道:“那个穿蓝工装的男人跟李阿水吵得很凶,我隔着远,听不清全部,就听到一句……他说,‘你的火柴对不上!’,李阿水当时脸都白了。”
火柴对不上?这是什么意思?暗号?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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