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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祭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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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祭祖归来 (第2/3页)

端到了炕桌上。上了桌子,小玉用筷子在小石头碗里夹了一口豆腐,不等小石头抢回去就麻溜送进了嘴里,小石头不甘示弱挺起身用筷子打了一下小玉的胳膊。黄士魁像没看见似的,只顾嚼着塞进嘴里的野菜。顶子说:“赛脸!吃饭也不老实,别让老师笑话咱。”黎红说:“都好好吃饭,自己吃自己的。”小玉吐了一下舌头,小石头嘴里不服气地发出嘶嘶声。黄士魁吃了一口鸡蛋黄,说:“鸡蛋未煮透,有点溏心。”艾育梅说:“火候小了点,清是熟透了。”低头问小玉:“婆婆丁好吃不?”小玉摇头说:“苦巴唧儿的。”石头说:“涩巴丢儿的。”艾育梅说:“别看婆婆丁吃着有些苦涩,但是你们都记着,没有苦哪有甜,婆婆丁长这么好,是因为蒲公英的子种随风飘扬落地就生根。菜长得好不好,就看他有没有根。”

    酱香浓厚,豆腐鲜嫩,粗碴爽口,这顿饭吃得很饱。饭后,黄士魁询问上江的情况,艾育梅说:“我跟姨婆姨公到了岫岩汤池,他俩把我送到了刘家堡子,然后就去了太平岭。老梁家人见了我都可热情了,当时姨公刚介绍完,世珍大姐就和我拥抱在了一起。我在世珍大姐家住了两宿,仿佛有唠不完的话。老一辈的就剩三伯父了,老人家由世珍大姐经管,白毛耋仙的,一看见我就认出来了,一个劲问你咋没来,说着说着老人家就落泪了。晚上世珍大姐准备了一席好菜,一屋子亲人坐满满登登的,三伯父一时高兴就多贪了几杯。第二天早上我和世珍大姐一帮人去祭祖,你大伯父家的世明大哥亲自开来生产队的胶轮拖拉机,一车拉了十几口人。梁家祖坟在和尚沟里,那是一个山坡的半截腰平台。站坟地前面往东南方向看,远处有两座山头,那山头都往里抱抱着,人说那儿坟地风水很好。你爹因为是横死的,没入祖坟,三伯父由后往前从东向西指着坟头告诉我都谁谁谁,还指点哪儿是他将来的位置。从坟地西边的杂树林下来,就到了柞树坡,那里有你爹的孤坟。烧完了纸,我看见山坡上一片一片的达子香开得正旺,就特意采了一束粉红粉红的花枝放在了你爹坟头。我叨咕说,我替你儿子来看看你,你若地下有知,就多多保佑我们吧。说来也怪,刚说完,就从东南来了一股风,吹得花瓣微微颤动。”在北炕教小石头小玉写画的黎红惊奇地看过来,艾育梅摇摇头笑了:“哪有魂灵呢,不过是赶巧罢了。祭祖,就是个讲究孝道的一个形式,心到佛知吧。”听到这里,黄士魁也点头笑了。

    “世珍大姐说我来的很是时候,若二月份来赶上大地震就麻烦了。还跟我学说了去年十二月中旬出现的不少异常情况。你家老宅院子还在,世明大哥一大家子住着。我特意去看了,大门前的那口老井早已经屯上了,院子显得很宽敞。东西厢房不见了,那五间正房还在,房子虽然显得矮旧,但还能窥视出当年的气势。去看老房子时,世珍大姐偷偷问我,这次回来是不是要归拢家产,说当年分家时,老叔的家产都归了其它各股。我说都有啥呀,世珍大姐说就是旧箱柜啥的,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我说我不是来要家产的,归了谁就给谁吧。岫岩出美玉,世明大哥还开车拉着我参观了汤池公社玉器厂。世明大哥介绍说,岫岩玉特点是块度大、色度美、明度高、净度纯、密度好、硬度足,是理想的玉雕材料。还说岫岩玉有老玉碧玉,什么透闪石蛇纹石,反正我也不懂。离开刘家堡子时,姨婆姨公和我汇合,是世明大哥开胶轮拖拉机送的我们,老梁家十几口人一直送到了公路边上。世珍大姐拉着我的手说,舍不得你走啊,以后要常来,下一次一定和魁子一起回来。说老家这边气候好,不行就把家都搬回来,说得我眼睛都湿润了。”黄士魁喃喃道:“我会回去的,早晚有那一天。”

    艾育梅拿过包裹,拿出两张狐狸皮,那光滑的皮毛和火红的颜色非常亮眼。黄士魁一边抚摸一边说:“这皮子不错,一张保证够吊两顶帽子。”艾育梅说:“我们在岫岩住了一晚,去集市上溜达时,我看这皮子便宜,就卖了两张。我打算自己留一张,你搭搁卖一张,能把这一趟的花销挣回来。”

    任多娇买去一张狐狸皮,给二鳖和三怪各吊了一顶非常漂亮的棉帽子。跟艾育梅唠嗑时还喜滋滋地说:“嫂子,那张狐狸皮正好吊了两顶棉帽子,那火红的狐狸毛可抬举人啦,二鳖戴上那帽子可精神多了。有了狐狸皮帽子,那又沉又掉毛象长了头疮的狗皮帽子再也不愿意戴了。”艾育梅说:“他喜欢就好,那二十五块钱花得值个儿吧?”任多娇说:“咋不值个儿?我老公公都说了,不贵,说你看了亲戚的面子,没往高里要。”艾育梅继续卖人情说:“对呀,钱一花就了,可亲戚长在呀,咋能卖你高价呢!”

    北大荒的春脖子短,一晃儿就开始铲头遍地了。柳絮开始飞扬,落在地上随微风轻浮漫舞,粘在衣服上脸面上睫毛上令人讨厌。这天,黄士栋醒的早,见窗外天幕淡青如洗,听窗外几声鸡鸣枯涩断续,再无困意,穿衣下地。来到院子里,东边地平线上的太阳已经冒红,鸟儿们似乎刚从梦里醒来,聒噪一片了。忽听街上传来一阵哼呀声,原来是曲大浪唱的小曲:

    一回上你家,你呀不在家。你爹给我一烟袋,我吓得抱脑瓜。

    二回上你家,你又不在家。你妈给我两锅盖,我疼得直呲牙。

    三回上你家,你还不在家,你家黄狗追出来,我造个大前趴。

    非常滑稽的哼唱声渐行渐远,黄士栋踏着浮地漫卷的残花败絮,在几条街巷游荡搜寻,却没遇到谁家散放出来的鸡鸭鹅可以捕捉,反倒看见有几个去生产队拣豆腐的社员正在小学校屋檐下看着什么。几个社员见他凑上来,都停止了议论,像有意回避似的纷纷散去。这样的举动更增加了他的好奇,抬头细看,那竟是一张红纸背面写满了毛笔字的大字报。只见第一句写的就是父亲的名字,那上面罗列的都是父亲的罪状,从字里行间能真切感受到写大字报的人那种恨之入骨的心情。他草草看完,急忙跑回家报告去了。

    “爹,不好了,有人给你在小学校前墙上贴了一张大字报,写的都是你的罪状,还说你是破,破,破鞋。”二禄刚洗完脸,一听这话,赶紧扔下擦脸的手巾,晃荡着水蛇腰,往大队方向走。半道上,正遇到仰脸朝天的闻大呱嗒。闻大呱嗒故意笑道:“哎妈呀,快去看看吧,那写的才砢碜呢!”二禄一梗角瓜脑袋,立了立三角眼,横叨叨地说:“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跟我过不去。”闻大呱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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