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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改姓,只为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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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改姓,只为认祖归宗 (第2/3页)

来梁家祖上必是有一番故事的大家族!从中能看出家族的愿望。耕田可以事稼穑、丰五谷,这是立命;读书可以知诗书、达礼义,这是立德。”稍作停顿又说,“按照字辈诗的排法,从你爷爷到你父亲再到你和你儿子,派字是汗、青、世、代。也巧了,你在梁家派的字是世界的世,在黄家派的是士兵的士,字不同却音同,姓改了名没改,还是挺巧的。”

    黄士魁却有不同的看法:“按照老规矩,起名字反倒受到约束。再过几代很难说有多少人家还讲究这个。”艾育梅开导说:“字辈是啥?往大了说是一种特别的礼制,往小了说是一个家族的寄托。特别是大家庭,甚至几世同堂,以字辈起名,无论何时何地,一喊名字自分长幼。有的人家排出几十代,比如咱梁家的字辈诗就排出二十代;有的人家图省事按有字无字隔代区分,比如咱村老金家上代取木字旁的单名,这一代取了‘书’字。”见媳妇说得头头是道,黄士魁笑了:“这么能讲,不当老师真是白瞎材料了。”艾育梅说:“你别说那没用的,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按照这个字辈,应该在改姓时给孩子改名,把代字给加上,顶子叫梁代岫、石头叫梁代岩,丫头嘛,就叫梁成玉吧。”黄士魁问道:“为啥不管丫头叫梁代玉?”艾育梅说:“不让她叫代玉,是不想和《红楼梦》里的黛玉重音,那黛玉命薄。”黄士魁说:“哪有那么多讲究,叫着好听就行呗。”

    艾育梅总想早一天把孩子的姓改过来,几次催黄士魁也不见搭拢,就决定亲自出面做成这件事儿。她去供销点和三喜子商议了一番,然后出来转到小学校找郑校长。郑校长正在一个教室里给学生上课,把内因和外因讲的很是生动:“辩证唯物主义认为,内因是事物发展的内部矛盾,外因是事物发展的外部矛盾,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内因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根本原因。我这么说,同学们可能绕迷惑了。我举个咱最熟悉的例子来说,你比如说咱家家都有柴禾垛,到了雨天,总有一些人家的柴禾垛漏了,没有干柴就做不了饭,两口子就容易发生矛盾。分析一下,柴禾垛为什么漏了?客观上来说,是老天爷下雨,不下雨是漏不了的,这是外因。主观上来说,是人的毛病,你想,是人没有把柴禾垛尖封好。柴禾垛尖没封好,要么是人懒,要么是人的活不地道,这就是内因。”

    讲到这里,他瞥眼看见教室门口有人徘徊,看清是艾育梅,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继续讲课:“天下雨这个外因,就像是导火线一样,它通过柴禾垛尖没封好这个内因发生了作用,柴禾垛漏了都是内因已具备了火候,外因诱发了内因而已。这个例子不知道听懂没听懂?”有的同学喊:“听——懂——了——”有的同学喊:“没——听——懂——”这时候下课铃响了。

    艾育梅停下脚步,朝教室门里望,一群孩子鱼贯而出,从她身边潮水般涌过。等郑校长拿着《唯物辩证法常识》教材从教室出来,想着刚刚课堂讲的内容,便问道:“给小学生讲内因外因,他们能听懂么?”郑校长苦笑一下说:“赶上五年制改六年制,上边有要求,让给六年级加这一科目。这辩证法内容确实枯燥,真是不好讲。”艾育梅说:“我才听了一会儿,那例子都是咱农村人身边的,讲的深入浅出,已经很生动了。”

    闲说了几句话,郑校长问:“我看你在门口转悠半天了,有啥事儿吧?顶子以前学习一直名列前茅,这两年不知咋的越来越回楦了,可能是贪玩了。”艾育梅说:“我不是为孩子学习的事儿来的,我是想把三个孩子的姓改回原姓。”郑校长有些惊讶:“好端端的为啥要改姓?”

    艾育梅看了看跑向操场的一群孩子,解释说:“上江老梁家嗔黄士魁改姓都不理我们了。”接着把黄士魁改姓、梁青犁寻亲、她给上江去信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我多次去信也不回信,这等于人家不承认有这一股了。我告诉他们要给孩子改回祖姓,上江就很快回了信。我是这样想的,我三个孩子有两个是小子,如果黄得财无儿孙,我就改一个,给留一个。可现在的形势是这样的,黄家人丁兴旺,黄士魁他亲爹就他这一个独苗,我不能把这一枝香火给断了。如果给断了,往后他们咋有脸见列祖列宗呢?我才把这打算跟他三大说了,他三大很赞成的。”郑校长说:“你的意思我全听懂了,我觉得你是个明白人儿!我也很赞成你给孩子改姓。”

    艾育梅拿出一张纸:“要改就按照老梁家给的字辈改,我把三个孩子改的名都写在这上面了。”郑校长接过去,浏览一眼,爽快地应下:“好,明个儿上间操,我就在全校师生面前替你宣布。”艾育梅躬躬身说:“那我要谢谢校长了。”郑校长说:“甭谢,甭谢,小事一桩。”

    黄昏时分,黄士魁把身上的尘土拍打扑噜干净,进屋吃饭。艾育梅端上两和面发糕和熬土豆块汤,又端上几根旱黄瓜和一碟酱。黄士魁咬了一口发糕,拿起一个弯曲的小黄瓜蘸酱:“这黄瓜,都佝佝巴巴的。”艾育梅说:“天旱,火连秧子了,黄瓜不爱长。别说黄瓜,连茄子也瘪瘪掐掐的。”吃着饭就说了给孩子改姓这事儿,黄士魁不无忧虑地说:“就怕他们说咱忘恩负义呀?”艾育梅揶揄道:“如果改姓是忘恩负义,那违背契约更是忘恩负义。”黄士魁满不在乎地说:“姓不就是个代号嘛,何必认真!”艾育梅说:“我偏较叫这个真,想当年你是怎么从梁家领出来的?你吃忘魂蛋不记得了?他黄家要明智一点儿,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姓黄。那时候要不是他们违约,也没有改姓这码子事儿了!想想你爷爷临终嘱托,想想你三大失望而归,不把孩子姓改回来真就不对了。如果再不趁早改,人家可能真就不认你了!”黄士魁苦笑一下说:“土豆最好趁热吃,凉了以后就回生了。”

    第二天上午学校上完课间操,一阵口溜子声,把学生集合到一起,早已站在露天戏台上的郑校长往下一环顾,黑压压的学生队伍立刻肃静下来。他说:“现在,我受艾育梅老师委托,宣布一个重要事情。经黄士魁夫妇研究决定,将黄岫、黄岩、黄玉这哥仨的姓名改为梁代岫、梁代岩、梁成玉,认祖归宗。从今儿起,各位同学必须改叫这三个同学新名字,谁也不许拿姓名开玩笑,这是一条纪律。特此宣布,听清了吗?”学生们一齐喊:“听清了。”

    学生队形刚一下松散开来,目睹了这一幕的闻大呱嗒便又忙着到处张扬去了。

    二禄把艾育梅给孩子改姓的事儿故意告诉了老憨。临近中午,二禄晃着水蛇腰,走进二小队马号,对刷磨盘的老憨低声说:“老大那三个崽子姓改啦!我才听说是郑校长上午上间操时宣布的,我还听说这是那小骚娘们儿的道眼,她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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