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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秘闻耳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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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秘闻耳语(上) (第3/3页)

然地“看”一眼光源的方向,随即又陷入更深的死寂。那眼神里没有怨恨,没有祈求,只剩下被彻底碾碎灵魂后的虚无。

    通道的尽头,是整个“死寂间”最黑暗、气息也最为污浊的角落。这里的空气几乎凝滞,浓烈的腐烂气味和某种伤口化脓的甜腥臭味混合在一起,浓得化不开,呛得人喉咙发紧,胃里翻江倒海。这里只有一间囚笼,栅栏比其他地方更加粗壮,锈蚀得也更加严重,上面凝结着厚厚的、深褐色的污垢。

    熊淍屏住呼吸,强忍着翻涌的恶心,走到这最角落的囚笼前。他蹲下身,准备将木桶里那块最硬的馒头和一碗浑浊的水,通过栅栏下方那个专供递送食物的小口塞进去。

    ……

    “呃……嗬……”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旧风箱艰难抽动的**,从囚笼最深沉的黑暗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嘶哑、干涩,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熊淍的动作猛地一顿,心脏在死寂中漏跳了一拍。这角落里,竟还有活物?

    他借着身后远处铁门缝隙透入的微光,竭力向笼内望去。只见笼子最深处,紧贴着冰冷岩壁的角落,一堆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破烂布絮微微动了一下。那似乎是一个人,但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他蜷缩着,枯瘦得像一具蒙着皮的骨架,深陷的眼窝如同两个黑洞,稀疏的白发黏在布满污垢的头皮上。身上裹着的“衣服”早已烂成了布条,勉强挂在嶙峋的骨架上,裸露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布满了溃烂流脓的疮口和深褐色的老年斑。

    熊淍将硬馒头和水碗小心翼翼地推过栅栏下的小口,尽量不发出声音。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时,异变陡生!

    那堆蜷缩在角落里的“破布”猛地一颤!一双枯瘦得只剩骨节、指甲乌黑断裂的手,如同从地狱伸出的鬼爪,竟爆发出与其濒死状态完全不相称的力量,死死抓住了冰冷的铁栅栏!指甲在锈蚀的铁条上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

    紧接着,那颗深陷在蓬乱白发里的头颅,极其僵硬地、一寸寸地抬了起来!浑浊、布满灰翳的眼球,在深陷的眼窝里艰难地转动,最终死死地、聚焦在熊淍的脸上!那眼神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却又在最深处,燃烧着一点令人心悸的、濒临熄灭的疯狂火苗!

    “呃……呃啊!”老囚徒的喉咙里爆发出一种非人的、仿佛用尽全部生命挤出来的嘶哑低吼!那声音干裂、扭曲,带着血沫摩擦气管的咯咯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烧红的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的!

    “王…道…权!”

    这三个字,如同裹挟着血与火的诅咒,狠狠砸在熊淍耳膜上!老囚徒浑浊的眼中那点疯狂的火苗瞬间爆燃,死死钉住熊淍,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兰…州…赵家……”

    熊淍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轰然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他猛地僵在原地,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骤然收缩!兰州?赵家?这如同两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劈开了他记忆深处那片尘封的迷雾!一个模糊而遥远的、属于幼年时兰州的破碎画面:朱红的大门,门环上狰狞的兽头……如同水下的幻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带着尖锐的刺痛!

    老囚徒枯槁的身体因这声嘶力竭的呐喊而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的咯咯声更加急促刺耳,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极限拉扯!他死死抓着栅栏,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突,像几条濒死的蚯蚓!他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生命,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最后的诅咒,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滔天的怨毒:

    “……血债…血…偿…不得好…死…死…呃……!”

    “死”字未竟,那枯爪般的手指猛地一松,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被浓痰和血沫彻底堵塞的咯咯声。他布满污垢的脸上,那点疯狂燃烧的火苗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跳动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只留下空洞和死灰。整个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软软地瘫倒下去,撞在冰冷的岩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再无任何声息。只有那双空洞的眼睛,依旧圆睁着,无神地“望”着囚笼上方无尽的黑暗,凝固着最后的不甘和诅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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