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假面烙印·蛇子初露 (第2/3页)
股混合着超低温和消毒水味的强冷气流猛地吹拂到他脸上。
他一步踏了进去。
气密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的瞬间,一道冰冷的指令被向后抛出,清晰无比地砸在王飞翔和张萌萌的耳中,带着绝对的铁血:
“飞翔!” 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钉钉进木板,“目标出现任何一块肌肉群异常、无意识的剧烈抽搐,或者瞳孔瞬间不规则扩张超过生理极限临界值——不用申请指令——”裴凡生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凿刻,“爆头!”
站在观察区强化玻璃后的王飞翔浑身肌肉在这一刻骤然石化!所有的烦躁、憋屈、怒火都被这道杀伐决绝的命令瞬间冻结,升华成了一种近乎冷酷的猎人专注!他肩膀上的肌肉贲张如岩石,原本撑在台面的右拳猛地撤回,快如闪电!沉重的特制大口径磁轨手枪如同嗜血的獠牙从肋下枪套中弹射而出!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一丝颤抖,带着电磁场蓄能的细微嘶鸣,瞬间死死锁定隔离室内渡鸦左边太阳穴那暗红色的“净心”烙印!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锐利得如同剃刀!蜈蚣疤痕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张到极致,死死咬住渡鸦那枯槁身影的每一寸!食指紧贴着冰冷的扳机护圈,指骨因巨大的蓄力而凹陷发白!整个人的气势如同一根被拉至极限满月的弓弦,任何一丝微小的“触动”,都将引发最致命的雷霆一击!
而踏入囚笼的裴凡生,目光已经像两把烧红的冰锥,死死地钉在了维生舱内、被束缚带死死固定在倾斜舱板上的“渡鸦”身上!
就在裴凡生踏入内室、厚重的气密门完全闭合锁死的瞬间——就在王飞翔那把蓄满毁灭力量的大口径手枪枪口以绝对零失误的精度锁定渡鸦太阳穴的千分之一秒后——维生舱内,那具被所有人判了“脑死亡”、只剩下微弱生物电流勉强维系的躯壳,发生了极其突兀的、违背当前生理状态的异变!
渡鸦那张死白枯槁、松弛如同融化蜡像的脸庞猛地抽搐了一下!左边脸颊的肌肉如同被强电流瞬间刺穿,带动着整个颧骨以上的皮肉都极其怪异地向上隆起!接着,是右脸!两条枯瘦蜡黄的手臂被束缚带死死固定着,但包裹在灰白囚服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突突狂跳!仿佛有无数的钢珠在他皮下高速窜动!皮肤表面瞬间浮现出一大片不规则的、如同蜘蛛网般密集的、剧烈膨胀的青色血管纹路!
更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浑浊得如同蒙上尸油的、许久不曾转动过的灰白色眼球,在眼眶中剧烈地、痉挛般地转动了起来!起先是毫无规律地左右疯狂扫视!眼珠像是两个失控的玻璃弹珠在布满血丝的狭小眼眶中碰撞!随即,眼珠的转动速度猛地减慢,但每一次移动都带着一种极端痛苦下的僵硬!最终,这两颗饱受摧残的眼珠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来自地狱的铁钳死死固定住,以极其扭曲的角度猛地锁定了——刚刚踏进隔离室、站在自己正前方的裴凡生!
就在他视线捕捉到裴凡生形体的同一毫秒——
“嗬——!!”
一声绝非人类喉舌所能产生的、混合着极度痛苦、无法言喻的原始恐惧和某种崩溃极限的尖叫,如同被滚油灼穿喉咙后挤压出的最后绝望,猛地从他大张的口腔深处爆发出来!因为剧烈的痉挛而无法闭合的嘴角被强行撕裂开,鲜血混着粘稠的涎水如同蜿蜒的小蛇,沿着肮脏的下巴颏急速流淌!同时,他的头部因为剧烈的后仰动作,被坚硬的束缚带狠狠地勒住!脖子两侧暴起的小儿手臂粗细的筋腱疯狂扭动!眼球表面的浑浊灰翳像被烈火烧穿般褪去,只剩下彻底陷入癫狂的血红色!无数细密如蛛网的血丝在眼球白底部分狰狞蔓延,如同下一秒整个眼球就要爆炸!
他的全身都被束缚带紧紧绑在金属舱壁上,但这并不妨碍他用尽身体最后一丝挣扎的力量。巨大的痛苦和惊恐让他的身躯如同一条被扔上滚烫沙滩的濒死之鱼,疯狂地扭动、反弓、拍打!每一次挣扎都让金属维生舱的壁板发出沉闷恐怖的“咚!咚!!”撞击声!合金绑带被拉扯到极限,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钢丝即将断裂的“咯吱…咯吱…”**!
刺耳的警报瞬间炸响整个观察室!
王飞翔枪口纹丝不动,全身的肌肉绷紧到极致,蜈蚣疤痕因面颊肌肉的抽紧而几乎要撕裂开!他喉结剧烈滚动,牙关紧咬,眼神死死盯着那失控狂舞的躯体——按照裴凡生那冰冷到极致的命令,随时准备一枪轰掉那颗正在以非人姿态疯狂摇晃的头颅!
而此刻,王飞翔和张萌萌视觉无法触及的灵魂烙印层面——渡鸦那双因极限恐惧而爆满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的瞳孔深处!所映照出的画面并非现实!在那里,裴凡生那张苍白、清瘦、带着伤后疲惫的脸庞仿佛被无形之笔涂抹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周围的灯光仿佛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走,阴影在他身后凝聚成一顶象征着绝对恐怖与无上威能的漆黑冠冕!他原本平静的目光被扭曲成两团燃烧着幽暗火焰的、如同深渊本身睁开眼瞳的炽热光点!整张脸变成了一张无法名状、充满纯粹恶意与湮灭气息的黑暗神祇面孔——正是塞莱丝汀娜强行烙在他深层意识废墟上的,
这一切的惊悚异变,在裴凡生踏入囚室后的第一步尚未落稳的瞬息之间,已然爆发!
就在这时!
砰!——啪!
一道刺耳、暴戾、撕裂皮肉的脆响,如同一颗烧红的铁弹在密闭金属罐子里炸开,瞬间压过了渡鸦那嘶哑绝望的呜咽和维生舱的撞击闷响!甚至短暂压过了刺耳的警报蜂鸣!
是裴凡生!
他那条看似在巨大伤势下只能勉强抬起的手臂,这一刻如同灌装了磁轨炮弹的钢鞭!毫无征兆地、用尽全身残存爆发力地、狠狠抽在了渡鸦那正因恐惧而疯狂扭曲、口涎横流、布满暗红色净心烙印的左脸上!
掌肉撞击皮肉骨骼的声音震得整个密闭隔离室都为之一颤!渡鸦的头颅猛地向右摆开!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的布娃娃!巨大的力量通过颈骨传导到整个身体,将原本剧烈挣扎的身躯狠狠掼在冰冷的维生舱金属壁板上!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硬物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脸颊肉眼可见地迅速塌陷、肿胀、乌紫!嘴角被这一巴掌直接撕裂了一个口子,鲜血如同破裂的葡萄汁液混合着粘稠的涎水飙射而出,溅在他枯槁枯黄的脖颈、沾血的囚服前襟以及裴凡生冰冷的手背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瞬!
维生舱里疯狂的反弓和扭动,被这超越生理极限的暴力一掌骤然拍熄!渡鸦如同被瞬间拔掉了电源,僵直在那里!只有身体还在神经反射下残留着极其轻微的、高频的痉挛。那张刚刚被猛烈暴击的左脸迅速肿起,像塞了半个腐烂的烂苹果。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如同死鱼般翻瞪着,眼珠极度惊恐地向上翻转、暴突!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那张在他被扭曲的意识中,燃烧着地狱黑炎、象征着终极恐惧的“神使”面孔!
裴凡生没有收回手掌。他甚至向前逼近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的程度!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鼻尖几乎要贴上渡鸦那爆凸、惊恐、充血的左眼球!他那双在渡鸦视野中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瞳孔——在现实中,右眼锐利如刀,左眼覆盖的薄膜下那片幽蓝星云已然旋转如绞肉机漩涡——死死地钉住对方!如同寒冰凝成的毒蛇吐信,裴凡生的声音骤然压低,却蕴藏着仿佛能冻结灵魂骨髓的暴戾、愤怒与终极蔑视的冰寒,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匕首刻在渡鸦濒临碎裂的耳膜上:
“愚蠢!!” 声音如同冻结了无数世纪的冰海轰然炸裂,“北极极渊之底!万丈寒冰之下!葬着多少‘深寒’的骨头?!”
“你们——”他染着渡鸦鲜血的右手猛地抬起,带着凌厉风声狠狠戳在渡鸦剧烈起伏的、枯瘦凹陷的心口位置!指尖如同钢锥,隔着囚服也能感受到那下面近乎狂飙的心跳!“——是我钉在最北端…让你们看门的那条杂种老狗!!可你们……”裴凡生的目光如同刮骨的刀刃,在他肿胀撕裂的脸上寸寸割过,“……从冻土里爬出来…叼给我的!就是这滩污浊腥臭的烂泥?!”
他的身体压得更低,声音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如同饱含硫酸的冰针,精准贯入渡鸦被恐惧和洗脑烙印双重撕扯得千疮百孔的神经网:“大祭司的口信呢?祂让你转告的每一个字……”裴凡生停顿,如同最耐心的毒蛛织好最后一丝网,“……藏在哪一片烂泥下面?”
“神使!神使息怒——!!!”在裴凡生话音落下的瞬间,渡鸦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铁棒狠狠捅进了喉咙深处!一个凄厉、破音、混合着极端恐惧与崩溃边缘的祈求的哭嚎猛地炸响!这声音是如此嘶哑和巨大,甚至压过了警报声,震得单向玻璃都嗡鸣作响!
渡鸦脸上的肌肉如同得了热病的筛子般疯狂抖动!大颗大颗浑浊腥黄的泪水如同失控的水龙头,瞬间涌出布满血丝的眼眶,混着鼻涕和嘴角裂开淌出的鲜血,糊了满脸!他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都在竭力向上挣扎被束缚的身体,如同被钉在案板上濒死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求饶!那眼神里的惊恐已到极致,如同灵魂已经被扔进地狱熔炉的边缘!
“是!是口信!!口信!!”他几乎喘不上气,声音断断续续,被自己的血沫和涕泪呛得剧烈咳嗽,但求生本能压过了生理极限,“…神息…神息…黑袍…黑袍…黄金面具…尼日…尼日尔河的淤泥…祂说话…那土腥味太浓了…”他的眼球拼命向下转动,仿佛在回忆某种超越想象的恐怖场景,“祂的脚…脚悬着…离地…离地三寸…飘着!飘着来的!”
“厨房…厨房!”像是打开了某个比喉咙更深的塞子,渡鸦突然语速骤然加快,夹杂着剧烈喘息,陷入了某种半癫狂的告解状态,“…蜀中!埋了六根!六根‘饲龙柱’!!”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喷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浓痰,“…林默那条没用的虫子!守着西边那柱…最细…最没活气儿的小蛇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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