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隐入尘烟 (第2/3页)
了动,终究退了一步。
门再度阖上,沈芝转身,声音更低。
“看来,有消息泄露出了,或许都已经知道你来了。”
“知道也好。”
“为什么?”
“省得我挨家敲门。”
她把节杖往掌里一扣,鹤喙在盏光里亮了一下,像一滴极冷的水。
夜更深,城里的潮声却更近。
自东门向内三百步,石路露了面,潮水把石缝浸成黯青色。
巡更的鼓声一通一通滚过来,像有人在空城的肚皮上敲。
远处王庭的屋脊黑压压一道,檐角挂着鱼形的风铃,风一来,哑哑地响。
换衣的小巷很窄,墙上糊着去年祭海的符,半落不落。
沈芝把两包衣裳放在案上解开线扣,里面的衣纹、里衬、鞋底的齿都按王庭使者的制式缝好,连袖口的暗缝也缝成溟都的针法。
亲卫换好,站在暗灯下像两列影。
霍思言穿上黑缎外褂,扣子落到喉下,节杖改束在背。
沈芝绕到她身后,替她把发冠里的细针一根根拨正。
“你这身,能闯三道门,那第四道看脸。”
“看谁的。”
“当然是,看你的。”
霍思言没有笑,只用两指把冠前的碎发抚平。沈芝从匣底拿出一枚极小的青符,贴在她掌心。
“这个托在手里,心跳会慢一点。”
“我用不上。”
两人对视一瞬。霍思言把青符收进袖,目光移向门外。
“你今夜不现身吗?还是你觉得时机未到。”
“我应该不会现身。”
“倘若是有人问起,该如何答呢?”
“就说药局关门了。”
“明日呢?”
“明日我在“界石”边等你。”
“好。”
走“使”字道要过两道桥,一道槐木,一道石背。
桥上都有照灯,灯是鱼油灯,风一吹,灯焰就往里缩。
她们走到槐桥时,有一队巡卒迎面来,队头的举着一只铜铃,铃舌用布缠了两圈,免得夜里声大。
铜铃在灯下泛黄,队头抬眼看她,目光落在她背上的节杖。
“停!”
霍思言按规矩停下,巡卒走来,上下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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