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风雪断戟 (第3/3页)
的剑锋斜挑,在乌禄肘后轻轻一点,力道不重,却打断了他那一下的节拍。
乌禄腾身后跃,长戟一翻,戟尾倒刺倏地弹出,直奔霍思言喉下的锁骨空门。
她眼神一凝,马鞍上一折身,护肩擦着倒刺过去,金属崩裂出一串火星,披风被撕开一道长口,风灌进去,冷得像刀。
乌禄的眼睛亮了一瞬,他嗓中发出一声闷吼,像雪底突然翻身的兽。
他知道此时自己已在下风,唯有拿命换。
长戟突地折成弓形,戟刃收、戟尾进,前后连环,逼得人无路可退。
谢知安看得分明,脚下踏出一个极细的角度,刀背在半空轻轻一挑,挑的是霍思言的剑脊。
他借她那一丝回力,整条刀势因此再紧半分。
“先退一步!”
霍思言听见他的声线从风里压过来,她没有问,只让坐骑后蹬半步,把方才逼抢的锋面让出去。
下一瞬,乌禄的长戟轰然砸落到她空出来的雪面,砸得雪浪起了半人高,劲力打空,重心一窒。
“好机会!”
谢知安的长刀在这一窒里直上直下,刀背带着雪,刀锋带着风,准确落在戟杆七寸之处。
那是铁匠们最不愿说起的一段秘密。
再硬的杆,只要在那一处被反复震过,里头的筋就会松。
刀声短促,像折一根枯枝,乌禄的长戟被硬生生斩出一道裂口,裂口沿着木心在寒气里迅速扩开,像被冻住又被火逼散的冰。
乌禄盯着那道裂光,眼里血色更重,他猛然吐出一口血,长戟倒握,像执一支破矛般再撞,他要把仅存的整段戟刃推进去,哪怕只换一个人。
谢知安已穿入乌禄身侧,刀锋贴腰,半身绕马,肩背如磐。
乌禄的破矛擦肩而过,戟锋在他背后的甲片上划出一道深痕,那甲片本就被今夜的寒气冻得发脆,这一划下去,金铁低鸣,像人压住喉咙发出的闷哑。
霍思言一把勒住马,剑走横势,从后侧割向乌禄膝弯。
乌禄膝后一软,整个人半跪半蹲,仍不肯倒,长戟反手要挑。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