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还是做不到吗?朱将军 (第2/3页)
军阵地,因为毒气而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
朱豪,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猛地从掩体里,站了起来。
“全军!”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最后的命令。
“总攻!”
“冲过去!撕碎他们!”
“总攻!”
朱豪的咆哮,如同惊雷,在血色的丛林里炸响。
这是最后的,赌上一切的,总攻。
所有幸存的川军士兵,第200师的将士,乃至于那些已经打光了子弹的后勤兵,伙夫,都从各自的掩体里,一跃而起。
他们端着刺刀,挥舞着工兵铲,甚至是烧火棍,向着因为毒气而陷入混乱的日军阵地,发起了潮水般的,最后的冲锋。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的,决绝的疯狂。
他们的眼睛里,燃烧着同归于尽的火焰。
神田正种被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彻底吓破了胆。
他引以为傲的熊本师团,在他的指挥下,先是被诡异的美式武器打蒙,然后被不讲道理的白刃战拖垮,最后,又被这闻所未闻的毒气,彻底摧毁了斗志。
“撤退!快撤退!”
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他下达了一个,让他这辈子都感到耻辱的命令。
然而,已经晚了。
两支已经杀红了眼的军队,在狭窄的丛林里,彻底地,搅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规则,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大混战。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个川军士兵,和一个霓虹兵,在地上翻滚着,用牙齿,用指甲,用一切可以伤害到对方的部位,进行着最原始的搏斗。
最终,川军士兵用牙,活生生地,咬断了那个霓虹兵的喉咙。
他自己,也被对方的刺刀,捅穿了小腹。
他躺在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嘴里,发出了一阵,像是哭,又像是笑的,古怪声音。
徐虎,已经杀疯了。
他手里的工兵铲,已经卷了刃。
他就用拳头,用手肘,用膝盖。
他的“人操坦克旅”,像一群真正的野兽,在日军的队伍里,横冲直撞。
他们用身体,去撞开敌人的阵型。
他们用生命,去为身后的战友,趟开一条血路。
日军的士兵,也彻底崩溃了。
他们被川军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彻底吓破了胆。
他们开始不分敌我地,胡乱开枪。
甚至有的人,精神错乱,挥舞着刺刀,砍向自己的同伴。
“不要开枪!我是自己人!”
一个日军伍长,被一个新兵,用步枪顶住了胸口。
那个新兵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恐惧。
“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他尖叫着,扣动了扳机。
“砰!”
伍长的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缓缓倒下。
整个战场,彻底失控了。
神田正种在几个卫兵的拼死保护下,狼狈地向后方逃窜。
他回头看了一眼。
只看到,一片血与火的,修罗地狱。
他的熊本师团,完了。
这支成军近半个世纪,战功赫赫的王牌部队,就在今天,就在这里,被一群,他曾经看不起的,龙国的“草鞋兵”,用最野蛮,最原始的方式,给活生生地,打残了。
……
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
当最后一个站着的霓虹兵,被戴安澜亲手用佩剑砍下脑袋后,枪声,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夕阳,将整个丛林,都染成了一片,诡异的,血红色。
朱豪,拄着一支步枪,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口。
军装,已经被鲜血,彻底染成了暗红色。
他环顾四周。
到处都是尸体。
有霓虹人的,但更多的,是自己人的。
那些曾经鲜活的,生龙活虎的,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军长”叫着的弟兄们,此刻,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周卫国,靠在一棵树上,他的左腿,被炸断了,用一根树枝,草草地做了个夹板。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徐虎,躺在一堆尸体中间,他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还在往外冒着血的窟窿。
他看着天空,嘴里,还在喃喃地念叨着:“坦克……我的坦克……”
戴安澜,还保持着挥剑的姿势,但他的身体,已经被数把刺刀,捅穿。
他瞪大了眼睛,直挺挺地站着,到死,都没有倒下。
第200师的旗帜,倒在他的脚下,被鲜血浸透。
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整个第四十一军,和第200师,加起来,还剩下不到两千人。
而且,个个带伤。
他们赢了。
以一种惨烈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方式,打垮了日军的王牌,熊本师团。
但,这并不是结束。
朱豪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熊本师团,只是日军五大师团之一。
在他们的周围,还有四个师团,近八万人的大军,正在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收缩包围圈。
他们,只是从一个地狱,跳进了,另一个,更大,更绝望的地狱。
“军长……”
阿昌叔,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只剩下,一片死灰。
“我们……还剩下多少人?”朱豪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四十一军,还剩……一千三百二十七人。”
“第200师,还剩……四百五十二人。”
阿昌叔的声音,在颤抖。
“周总教官,重伤昏迷。”
“徐旅长,重伤昏迷。”
“戴师长……阵亡了。”
朱豪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用步枪,死死地撑住地面,才没有倒下。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全是血的味道。
“把……把戴师长的遗体,收敛好。”
他睁开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告诉弟兄们,把能找到的,所有武器弹药,都收集起来。”
“把能吃的,所有东西,都找出来。”
“我们,还要接着打。”
阿昌叔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要打?
拿什么打?
用这一千多个,连路都快走不动的残兵,去跟鬼子八万大军打?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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