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秦淮温情、龙场悟道! (第2/3页)
听起净念禅院那场打碎虚空破碎的大战。
周奕详述之后,就连宋缺都难以淡定。
常居岭南,竟变成了井底之蛙。
宋缺踏出山城的念头,愈发强烈。
这一日晚上,在宋鲁的安排下,岭南宋阀进行了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
许是见过日间两人大战的缘故,宋家子弟在敬畏中更显热情。
周奕打听了一下二公子与三小姐的下落,这才得知他们已在长安。
宴会上,作为宋家主战派代表宋智,主动向周奕提出要参与江南战事。
他诚意十足,表示已在调动战兵。
周奕一直没朝这上提,宋阀主动开口,属于是皆大欢喜。
尽管没有宋阀帮忙,萧铣几个也蹦跶不了多久。
可他们参战,无疑能加速平定天下的进程。
周奕的语气更显友好,在这一宴中,与宋家几位推杯换盏,宾客尽欢。
他本打算谈完事就走的。
可宋阀几人实在热情,翌日由本地通宋鲁领着他去郁林郡游逛。
周奕瞧见不少用珊瑚、砗磲、珍珠制作的海边物产,以及一些藤编器具,金银饰品。
他不仅看,还花钱购买。
有些物件很有岭南特色,姑娘家也许会喜欢。
想到各有不同的喜好,周奕买的就挺多,宋鲁但笑不语,只是叫人护送。
在岭南山城又待了两日,主要和天刀交流武学心得。
他们各有所获。
周奕告辞时,宋缺一路相送,从郁林直至苍梧。
此事飞速传遍岭南,让许多人惊掉下巴。
就算是宁散人来做客,宋缺也最多送到山城门口,别提到苍梧郡城了。
天刀可是岭南说一不二的人物。
他做到这一步,便是让整个岭南看到了他的态度。
就连那些消息闭塞的俚僚各族,也明白了“天师”二字有多么重的份量
“大兄,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苍梧郡城城楼上,望见远去的那道白影,宋智感慨起来。
一旁的宋鲁也不断点头。
宋缺面含笑容:“其一是我们之间的渊源,其二是我对他看重与感激,其三乃是审时度势。”
宋鲁也颇为认可:“天师有这等惊世骇俗的才情,能叫大兄看好也不算奇怪。”
宋缺应了一声,又道:“战事已起,这一次,我们一道行动。”
宋鲁宋智没再惊讶。
大兄送天师至苍梧,已引发轩然大波,亲自参加战事,也就不稀奇了
周奕返程途中,又一次从沈法兴的地盘上路过。
他穿城而过,一路打听消息,早听到了江都公开支持自己的传闻,与来时相比,沈法兴的防守正在收缩。
江都大军本是抗周联盟设想中的助力,临江宫中传出的消息,可谓给了沈法兴一记迎头痛击。
他现在连反攻吴郡,夺回太湖的心思都没了。
梁帝萧铣同样陷入困境。
他指望搭上岭南宋阀,这条退路直接断开。
周奕返回建康那天,小寒已深,空气中更有几分凉意,李靖正率军攻打宣城,徐世绩再战江夏。
建康城营帐中,唯有虚行之坐镇,处理南北各地传来的战况。
军营之中无比忙碌,不断有人进出跑动。
一见自家主公回来,虚行之先是一脸喜色地汇报近况。
跟着问起岭南宋阀。
得知宋缺已经出兵,虚行之大叫一声好。
“萧铣、林士弘、沈法兴虽是枯木朽株,冢中枯骨,但他们掌握的兵力当真不少。我们虽能赢下,也需不少时日。”
“如今宋阀从南向北,将大大加速这一过程。”
“主公麾下兵多将广,我们可从东西夹击,两面作战,又在江北伏一军人马,将这些人全部逼到江边,让他们逃无可逃!”
虚行之估测了一下:
“我可断定,势头一成,这三家地盘上立刻会有大批城池投降,也许到了年初,就能有结果。这也符合主公心愿,将此战对平民的波及降至最低。”
周奕点头,笑着问了句:“可需我出手?”
“除了林士弘,没有一个人值得主公动手。”
“不过,听说此人一直在闭关。”
虚行之话罢忽然面色一变,轻拍大腿道:
“有一件事,非得主公出马不可。”
周奕见他有些激动,想来定是棘手得很,不由问道:
“是哪里来的高手?”
虚行之上前一步,低语几句。
周奕又惊又喜:“果真?”
虚行之苦笑道:“属下哪敢说假话。”
周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闪身而出
……
朔风挟冷意,自北而来,长驱直入南国。
秦淮河上,水色凝滞如墨玉,映着灰白的天穹。岸边垂柳褪尽青绿,枯索枝条挂满冰珠,时时在风中轻颤,敲出微细的清响。
听着这严冬独有的曲调,周奕来到秦淮河畔。
岸边有连排屋舍,位置极好。
能时时欣赏秦淮风光,看那楼船灯坊,既有南国盛景,还有人间烟火气。
此地有一座水石相映的园林,当时由丹阳守备陈陵负责打理,原本属于广神的产业。
丹阳宫没有建造起来,这些园林却留了下来。
毕竟是皇家遗留,没人敢用,只能归属周奕。
路过码头,沿着河畔走上数百步,终于到了。
远远的.
他便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那是一栋雕梁画栋的四层阁楼,可以观赏秦淮河。
周奕见到楼上美人靠旁边的身影,加快脚步,一跃而起。
一见他来,那人立刻将目光移开。
周奕凑过去看她,她便把头扭向一边,连续几次。
总之,就是对他视而不见。
那一席蓝衫与搭在肩头的青丝随风拂动,长长的睫毛也在跳动,却对下方一双明眸毫无干扰,总是不食烟火,平静无波,俏脸没甚么表情,只微微翘起的嘴角,也被她收敛的极好。
所以,难以看清她的喜怒。
“青璇。”
“青璇.”
周奕笑着唤了两声,她终于开口了:
“你是哪家公子,如此孟浪,我们又不熟,你唤我作甚。”
石青璇说话间,眼波横过来,贝齿轻咬着嫣红的唇瓣。
周奕挨着她坐了下来,这次,她没再躲开。
他得寸进尺,拉起一只小手:“我本打算这次江南的事结束,立时就去巴蜀寻你的。”
“你张口就来,多半是骗人的。”
“哪有,没骗你。”
石青璇没给他往下说的机会:“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一个叫周奕的人,其实这人没什么好,不值得记挂,我早将他忘了。”
说到“忘了”二字,她眼神却亮晶晶地闪着光,斜瞧他一眼,灵动无比。
周奕没说话,把她小手翻开,将随身携带的一物放在她手上。
石青璇眼睛微亮。
那竟是一柄精致竹箫,她拿到眼前细看:
“是你家军师透露,然后你在建康城中随手买的,对不对。”
周奕转出正色,复述郁林街市上那位老乐师的话:
“岭南竹箫制作对竹材极为考究,首先是薄厚适中,避免音色发闷、漂浮,多以本地纹理细密桂竹为首选,且刨根桂竹,选得竹筋密集、质感佳的为材,故而南箫高音苍劲有力,低音悲凉浑厚。”
“此箫得来不易。”
“我与岭南天刀大战之后,才得宋阀认可,这才请得宋鲁带我去郁林,从他的一位老朋友手中购得。”
“一路带在身边,正准备去巴蜀送你的。”
“青璇若不信,可去城中的街市瞧瞧,决计没有一样的。且我才回建康,一听到你的消息,我惊喜不已,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急忙赶来。”
周奕轻叹一声:“万没料到,青璇竟将我忘了,此乃人生大悲,我自跳秦淮河算了。”
少女再也忍不住了,用手轻打他一下,连声笑了起来。
“你又编了个动听故事,比那些说书人厉害多了,不过这箫我喜欢。”
她比划了一下箫的长度。
“嗯,长短正好,可用来打你这个负心人的头。”
石青璇拿着箫停在他头上,又笑着收了起来,哪里能舍得。
她柳眉微挑:“此物旁人有吗?”
“没,就你一个。”
“谁信你。”
她说不信,但眉眼间多是笑容,方才不食烟火的气息,瞬间消散一空。
周奕稍稍松了一口气。
“青璇,你怎突然来江南了?”
她把玩着竹箫,举眸看他一眼,随口说道:“你慢慢想,总之我不是想你就对了。”
话罢,她试了几个音。
接着便将一曲江都宫月奏出。
对于她这样的音乐大家来说,曲调是最能传达心情的。
石青璇吹奏时,时而与他目光相对。
这岭南之箫她才入手,似是没把握好,竟把江都宫月吹出了欢快调子。
正值午后,石青璇看了看天色,忽然把竹箫放下。
想到周奕方才的话,问道:
“你才回建康,午时可曾用饭?”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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