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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大师你的对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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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四十四章 大师你的对头来了 (第2/3页)

中的利益链条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梁进自认并非庙堂中人,对这套复杂的权力游戏规则,如同雾里看花。

    这感觉,就像一群深谙规则的老手围坐在一起打麻将。

    梁进看不懂他们的牌路,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打这张牌,为何要碰,为何要杠,为何要听。

    他们可以说梁进不懂规矩,不懂算计,不懂这牌桌上的潜台词。

    但!

    这绝不意味着梁进没有上桌的资格!

    更不意味着他没有掀翻这张桌子的力量!

    恰恰相反!

    如今,他的分身孟星魂已随青衣楼悄然入京。

    一魂双体,一明一暗。

    他们或许不懂那些繁复的官场规则、利益交换的逻辑,但他们拥有足以打破一切规则的力量!

    他们不需要遵守大人物们制定的游戏规则,他们要做的是——

    直接掀翻这张承载着虚伪、算计与血腥的牌桌!

    力量,便是他们唯一的规则!

    就在梁进心潮翻涌之际,一阵极其凄厉、撕心裂肺的哭声,由远及近,穿透了宅院的高墙。

    紧接着,是那穿透力极强、能把人心都吹碎的唢呐声,夹杂着沉闷单调的丧鼓,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一支送葬的队伍,正从宅院外的街道缓缓经过。

    那哭声,仿佛带着一种绝望的瘟疫。

    所过之处,附近巷弄里那些同样在昨夜失去了亲人、家园的百姓,被这悲声勾起了心底的剧痛,压抑的啜泣声渐渐汇成了一片低沉的呜咽之海。

    前院中,刚刚安顿下来、惊魂未定的赵家人,也被这丧乐勾起了刻骨的伤痛,跟着哭泣起来。

    梁进站在池塘边,听着墙内墙外,此起彼伏的哭声。

    他望着水面倒映的铅灰色天空,声音低沉而压抑:

    “听见了吗?这些哭声……”

    “他们再这样斗下去,再来两次昨夜那样的动乱,这京城……怕是要变成一座巨大的坟场了。”

    “草民的命也是命,不该成为他们牌桌上随时可以丢弃、可以牺牲的筹码!”

    赵保看着梁进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怒火,微微一怔。

    他理解梁进的愤怒,但在他从小挣扎求存的底层逻辑里,早已习惯了这种残酷。

    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进哥,我知道你心善。可……那些人的死活,真不关我们的事。”

    “这个世界,从来就是这么运转的。强大,才能活得好;弱小,就只能任人宰割。”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也更实际:

    “退一步讲,即便我们想帮淮阳王上位,那也得先保住自己的命!不是说要我们三心二意、两边下注,但给自己留条后路,总归没错。”

    “万一……我是说万一,斗到最后淮阳王输了,我们总不能跟着他一起掉脑袋吧?总得有机会,能转投到赢家那边……”

    赵保的眼神亮了起来,似乎对这个“留后路”的想法有了些具体的盘算,兴致勃勃地想跟梁进探讨:

    “我现在倒是有些想法,比如我们可以暗中接触一下……”

    他话没说完,就被梁进打断了。

    梁进深深地看了赵保一眼,那眼神有着一丝疲惫。

    他缓缓摇头,语气索然:

    “再说吧。”

    他不再看赵保,转身朝着练功房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我先去练功了。”

    他这阵子苦修天心劫,终于成功入门,但想要将其发挥出相应的作用,还得再继续巩固才行。

    赵保看着梁进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无奈。

    他摇了摇头,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后院。

    京城这潭浑水,此刻正是暗流最汹涌的时候,他作为缉事厂的档头,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尤其是今天,缉事厂内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大档头万上楼和掌刑千户王怀霜,竟一同回京了!

    这两位的回归必然带来新的变数,他必须尽快去拜见,摸清风向。

    ………………

    皇宫。

    坤宁宫。

    这座象征着母仪天下的宫殿,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阴霾之中。

    往日的繁华似锦、访客如云早已不见踪影。

    朱漆大门紧闭,回廊下空无一人,连鸟雀似乎都避开了这片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合着一种陈旧的、仿佛被遗忘的尘埃气息。

    对外宣称,皇后娘娘牧从霜凤体违和,需静心休养,已闭门谢客多日。

    而在这朝局动荡、皇帝也久居新宅养病的当口,似乎也无人真正在意这位深宫皇后的境况。

    唯一忧心的牧家派人前来探视,也只在冰冷的宫门外,吃了个彻彻底底的闭门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皇后娘娘会就此沉寂下去时,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物,却接到了坤宁宫的召见谕旨。

    万佛寺首座,悲欢大师。

    悲欢依旧是那副苦行僧的打扮。

    破烂的百衲衣勉强蔽体,赤足踏在铺着光洁金砖的地面上,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灰尘印痕。

    他手持一串磨得发亮的乌木念珠,面容悲苦,眼神却深邃如古井。

    这身装扮与金碧辉煌、穷奢极侈的皇宫格格不入,但正是这份极致的反差,反而让宫中的内侍宫女们噤若寒蝉,眼中充满了敬畏。

    引路的小太监在坤宁宫正殿那两扇沉重的描金大门前停下,便躬身退下,头垂得极低,大气不敢出。

    悲欢大师面无表情,径直上前,枯瘦的手掌轻轻一推。

    “吱呀——”

    沉重的殿门向内开启,露出里面空旷得令人心悸的景象。

    巨大的空间里,光线昏暗,只有高窗透进的几缕微光,在光洁的地砖上投下惨淡的光斑。

    往日侍立两旁的宫女太监,此刻竟一个不见!

    整个大殿,静得只能听到悲欢赤足踏地的轻微声响和自己的呼吸声。

    大殿深处,高高的凤座之上,端坐着一人。

    珠帘低垂,影影绰绰,只能看到那身着明黄凤袍的轮廓。

    悲欢大师步入殿中,脚步沉稳。

    他并未行礼,只是在一挥破烂的衣袖。

    “哐当!”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

    最后一丝外界的微光被彻底隔绝,殿内瞬间陷入一种近乎幽冥的昏暗。

    只有凤座旁几盏长明灯,摇曳着昏黄微弱的光芒,勉强勾勒出皇后模糊的侧影。

    “阿弥陀佛!”

    悲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破了死寂:

    “娘娘近来可好?”

    凤座之上,那个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一个低沉、压抑,却又带着一种奇异金属质感的女声传来:

    “食不安,寝不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焦躁与戾气。

    悲欢大师向前又踏了几步,赤足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他停在距离凤座约三丈之地,浑浊的目光穿透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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