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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让你主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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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九章 让你主子道歉 (第3/3页)

的盟友,之后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力最强。

    但如今皇帝已死,他反而成了无根浮萍,实力大打折扣。

    牧苍龙手握重兵,威慑力最强,却率兵在北境同黑龙帝国激战,远水难救近火。

    京城之内,李清儒为首的文官集团,已然在明面上占据了优势……但这优势能维持多久?

    盟友与敌人,在至尊之位面前,随时可能转换角色。

    这是属于他们的权力游戏规则。

    而梁进,默默记下了山阳王赵佑与常山王赵循的名字和已知背景。

    他在等待,等待青衣楼分身抵达京城的那一刻。

    届时,他将用属于自己的、更直接、更暴力的规则,参与到这场盛宴之中!

    很快,南禁军营寨那巍峨的辕门已遥遥在望。

    然而,营寨大门外异常的一幕,却让梁进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辆极其宽大、装饰奢华的马车,由四匹神骏异常的雪白健马牵引,静静地停靠在营门侧的空地上。

    马车通体由名贵的紫檀木打造,车帘是价值千金的蜀锦,四角悬挂着鎏金铃铛,在微风中发出清脆却带着疏离感的声响。

    马车周围,肃立着十余名眼神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的护卫,气息沉凝,显是精锐好手。

    其中一人,梁进认得。

    正是薛琒!

    薛琒也第一时间看到了梁进,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还有一丝面对梁进时挥之不去的复杂情绪。

    他凑近梁进,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

    “梁进!你可算回来了!”

    “世子殿下已在车内等候多时,有要事相商!”

    梁进目光扫过那辆彰显着无上权贵的马车,心中了然。

    淮阳王赵御保证过,只要他的密信带到,世子必然亲自登门。

    而梁进也答应过赵御,若世子主动来寻,便将赵御的口信带到。

    他点了点头,抬步便欲向马车走去。

    “等等!”

    薛琒却猛地伸手,再次拦住了梁进。

    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严肃,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梁进!听我一言!”

    “世子殿下何等身份?今日屈尊降贵,亲自来这营门之外等你一个旗总,已是天大的恩典与体面!”

    “你……你务必收敛些脾气!万万不可再如上次那般……那般不识礼数,冲撞了殿下!”

    梁进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平静地看着薛琒。

    那目光清澈,却让薛琒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梁进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我知道你忠心为主,我不与你计较。”

    “但我有必要纠正你……”

    他微微一顿,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提醒:

    “上次真正不识礼数、纠缠不清的,并非是我梁进,而是你的主子,以及……你。”

    薛琒的脸瞬间涨红。

    一股被冒犯的怒火直冲头顶,他几乎要控制不住音量:

    “梁进!你简直不可理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口舌之争?”

    “殿下要谈的是社稷之重!是万民所系!”

    “你怎么如此浑噩?如此不识大体?非要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纠缠这些无谓的东西?”

    “你这是不识好歹!是不知进退!”

    梁进看着薛琒因激动而扭曲的脸,听着他气急败坏的指责,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洞悉的嘲讽。

    他非但没有再向前,反而好整以暇地向后退了一步,彻底拉开了与马车的距离。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着,双臂抱胸,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平静地看着暴跳如雷的薛琒,仿佛在欣赏一出滑稽戏。

    薛琒被他这反常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更加焦躁,额角青筋跳动:

    “你……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站着不动做什么?”

    “快上车啊!殿下已经等得太久了!你知不知道?!”

    梁进的笑意更深了,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薛琒耳中:

    “没什么意思。”

    “我就是忽然想看看,到底是我在跟你们‘纠缠不清’,还是你们……非要跟我‘纠缠不清’?”

    “你们这些豪门贵胄真是可笑,明明是你们有求于人,却反而摆出一副施舍的样子。”

    他耸耸肩,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既然薛公子觉得是‘纠缠’,那不如……我们就不纠缠了。”

    他蓦然转身,作势便要向营寨内走去:

    “告辞。”

    “请你们,以后也别再来烦我。”

    薛琒大惊失色。

    “站住!”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拦在梁进面前,又惊又怒,声音都变了调:

    “梁进!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要什么?!”

    梁进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压迫感的平静。

    “我想怎么样?”

    他直视薛琒因愤怒和不解而圆睁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那我就清清楚楚告诉你,我想怎样。”

    “我本带着诚意来见你家世子,是你,薛琒,身为下属,不仅未能引见周全,反而在此对我横加指责,言语无状,百般阻挠。”

    “这已令我十分不快!”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穿透薛琒,直刺那华丽的马车车厢:

    “下人如此无状,管教无方,根源何在?自然在主上失察、失教!”

    梁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

    “所以,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如我所言,大家一拍两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来烦我!”

    “第二……”

    他抬起手,毫不避讳地指向那辆象征着无上权贵的紫檀马车:

    “让你的主子,淮阳王世子,赵弘毅。”

    “亲自下车,走到我面前,为他御下不严、为你薛琒的无礼冲撞——”

    “向我,赔礼道歉!”

    薛琒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绝伦的笑话,他用一种看疯子、看不可理喻之人的眼神死死瞪着梁进。

    他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哆嗦着,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疯了?!你失心疯了?!”

    一个小小的禁军旗总,竟然要尊贵的世子殿下下车给他道歉?!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痴人说梦!

    然而!

    就在薛琒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怒声斥责之际。

    “吱呀——”

    那辆奢华马车紧闭的车门,竟被从里面缓缓推开!

    一个身着月白锦袍、头戴玉冠、面容俊朗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矜傲之色的年轻男子,在车内侍从的搀扶下,动作略显僵硬地踏下了车辕。

    正是淮阳王世子,赵弘毅。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复杂难明,有隐忍的怒火,有被冒犯的屈辱,更有一丝……深藏的不解与审慎。

    他的目光越过呆若木鸡的薛琒,直接落在梁进身上:

    “梁旗总所言……甚是。”

    “方才……确是本世子管教无方,驭下不严!”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咬紧的压根。

    随后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向前踏出一步,对着梁进,略一拱手:

    “本世子……亲自下车,为薛琒之无状,向梁旗总——赔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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