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实在是欺人太甚 (第2/3页)
燃烧了起来。
眼前的王斌,与赵山河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憨厚笑容敦实有力的发小判若两人。
他蜷缩在轮椅上,原本就胖乎乎的身形此刻显得更加臃肿无力,像一只被暴风雨打蔫的笨重雏鸟,身高本就不高的他,此刻在轮椅的束缚和伤痛的双重压迫下,更显矮小瑟缩。
那张黝黑的脸庞上布满了风霜和泥土的痕迹,此刻更是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几道新鲜的擦伤和瘀青纵横交错,有些地方已经结痂,呈现出暗红色,靠近颧骨的位置还贴着一块不小的白色纱布,边缘隐隐有渗出的淡黄色组织液痕迹。
乱糟糟的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袖口磨损严重的灰色夹克,里面是同样旧得看不出原色的毛衣,领口处甚至能看到脱线的地方。
裤子是廉价的深色运动裤,膝盖处沾着明显的灰土印子,一只裤腿被高高挽起,露出打着厚厚石膏、被支架固定住的右小腿。
左臂也没能幸免,同样打着石膏,用绷带吊在胸前,这让他推轮椅的动作显得异常笨拙和吃力。
整个人透着一股狼狈不堪和心力交瘁的气息,黝黑的皮肤衬得脸上那些伤口和眼下的浓重黑眼圈更加明显,干裂的嘴唇微微张着,因为惊愕而忘了合拢。
这副凄惨的模样,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进赵山河的心脏,瞬间将他压抑的怒火彻底点燃。
赵山河脸色难看的快步走过来以后,直接蹲下来握住王斌的手说道:“兄弟,我来晚了。”
王斌这才回过神喃喃的问道:“山河,真的是你么?”
赵山河掷地有声的说道:“是我,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王斌眼神有些逃避的用带方言说道:“你咋知道的,这谁也是滴,给你说这事干撒,你打工外么忙滴,让你知道了徒增烦恼么。”
赵山河已经猜到王斌为什么没有联系自己,因为王斌并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地位,也是怕他知道以后冲动。
这兄弟什么时候都想着自己,赵山河心中愈发的感动。
赵山河紧紧的握着王斌的手不放开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说,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王斌悻悻的强颜欢笑道:“么事么事死不了,你兄弟我皮糙肉厚,过段时间就好了,给你说了也么撒用。”
赵山河为了给王斌信心就直接起身说道:“兄弟你放心,这次的仇我替你报,新仇旧恨我跟孙家一起算,我要让他们孙家后悔一辈子。”
王斌就怕赵山河知道以后冲动,听见赵山河这话连忙劝说道:“山河,你不要冲动,么事忍忍就过去了,你可不要干什么傻事。”
赵山河安慰着王斌说道:“你别胡思乱想,我说的报仇可不是你想的那种报仇,你只要记住一点就是你兄弟我现在出息了发达了,你等着看就是了。”
太多事情赵山河没办法直接给王斌解释,等到后面再给王斌详细的说吧。
“先不跟你说了,王叔在哪呢,我先去进去看看王叔,我听说婶子还有你姐你姐夫都来了。”赵山河起身推着王斌的轮椅说道。
王斌很是欣慰的说道:“我爸在病房里面,我妈在照顾他们,我姐姐夫也在病房里。”
此刻王斌多少有些唏嘘感慨,不知不觉他已经一年没以后见过赵山河了,虽然这一年没少跟赵山河联系,可是见与不见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赵山河这来到西安才一年时间变化如此之大,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也不知道赵山河经历了什么。
当赵山河推着王斌步入病房后,一股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淡淡药味涌入鼻腔。
这是一间标准的双人病房,病房明亮整洁,墙壁是干净柔和的米白色,地面铺设着浅色防滑地砖。
两张铺着白色床单被罩的病床分列两侧,中间留有宽敞的通道。
床头配有功能齐全的医用设备带供氧、负压吸引接口、呼叫铃等等,每个床位上方悬挂着输液轨道。
王斌的父亲王天民躺在靠窗的那张病床上,他头上缠着医用绷带,露出的面部皮肤苍白松弛,颧骨显得突出眼窝深陷双目紧闭,呼吸沉重而带着轻微的痰鸣音。
他身上穿着干净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但宽大的衣服更衬出他身体的虚弱和瘦削,仿佛被这场无妄之灾抽干了所有力气。
床边的监护仪屏幕显示着规律的心跳和血压数字,发出低微而持续的滴答声。
王斌的母亲张爱菊就坐在病床边的硬质塑料椅子上,她是个身材瘦小满脸愁苦的农村妇人,佝偻着背双手紧紧握着丈夫的手。
王爱菊的头发早已花白,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脸上是挥之不去的极度疲惫,眼袋浮肿,眼圈通红,显然长时间处于焦虑和悲伤之中,她的目光几乎粘在丈夫苍白的脸上,眼神空洞而绝望,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麻木。
靠近门口的另一张病床是空着的,被褥铺得平整,暂时没有新病人入住,王斌的姐姐王洋和姐夫刘建军就坐在这张空床的床沿上。
王洋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脸上刻满了和王母相似的愁苦和焦虑。
她穿着一件褪色的红色毛衣,外面套着一件深色外套,头发简单地扎着。
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充满了心疼和无助,嘴唇紧抿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姐夫刘建军坐在她旁边,这是个面相忠厚皮肤黝黑的汉子,眉头紧锁,眼神里交织着愤怒、憋屈和深深的忧虑。
病房内光线充足,现代化的设施本该带来些许安心感,但此刻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氛围彻底笼罩,除了监护仪规律的低鸣和王天民沉重的呼吸声,几乎没有其他声响。
当赵山河推着王斌进来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门口,眼神瞬间就被王斌背后的赵山河以及跟着赵山河进来的谢知言喵喵吸引住了。
赵山河那熟悉又陌生的样子让他们非常疑惑,王洋和刘建军时常都在弟弟王斌的大棚地里帮忙干活,对于赵山河显然并不陌生。
至于王斌的妈妈张爱菊那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是看着赵山河长大的,赵山河隔三岔五就去他们家,或者去大棚地里帮忙。
赵山河的目光扫过病床上重伤虚弱靠仪器维持的王叔,憔悴绝望仿佛灵魂都被抽干的王婶,满面愁容心力交瘁的王家姐姐和姐夫,最后落在身边同样伤痕累累却强忍着痛苦的发小王斌身上。
眼前这家人凄惨的状态,与他记忆中那个虽然清贫但充满生机和烟火气的王家小院形成了剧烈的反差,这也让他愈发的愤怒。
张爱菊率先反应过来问道:“斌斌,这是?”
没等王斌解释,赵山河直接开口说道:“婶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山河啊。”
当听见赵山河这句话后,不管是张爱菊还是王洋刘建军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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