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跪好了!五体投地,趴下去! (第2/3页)
吧!”
此时王黼,自也是惊慌失措模样,他可不曾穿甲,这要是被羽箭射中,他何等身份地位?何等前程似锦?岂能让泥腿子贼配军的羽箭在身上射出几个血窟窿?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王黼脚步就抬,那羽箭真如雨点,视野余光里看一眼,天空密布都是黑点,大木盾上更是嘟嘟个不停,他连忙低头就寻,寻的就是下城池的阶梯。
快步去走,赶紧下去。
梅展看向王黼的背影,只待王黼的背影消失在阶梯之处,梅展忽然拔腿也奔,也往城头去奔,还有一语:“兄弟们,避一避了!”
总管也往城池去下,只问军汉如何?倒也不必说什么了,赶紧跟上就是,快走快走!
发了失心疯了,今日要来与燕王死战……战个血流成河……
王黼刚下到城下,转头去看,正看得梅展也在下阶梯,开口就问:“你一个军将怎么也下来了?”
梅展脚步在下,话语在答:“不是相公先临阵脱逃的吗?主帅一走,如此军心涣散,如何能战?”
“啊?”王黼当场就愣。
只待王黼稍稍一愣,梅展已然就下来了,也看得梅展身后,呜呜泱泱都是惊慌在逃之人。
王黼双脚离地跳起,重重跺在地上,开口大喊:“梅展,回去,回去守城,否则将你满门抄斩!”
梅展还能回去吗?
什么抬举拔擢,有命在才有抬举拔擢,没命在,抬什么举、拔什么擢?
再说,眼前王黼,正是奸佞之首,何以伺候得了?又何以伺候得好?
打吧,闹吧,乱吧……
一个小小总管,操心不来天下大事。
梅展说什么?只看他左右一指,指的是远处城墙阶梯,便道:“相公你看,不是末将一人在退,那边那边,都在退了……”
心下也有话语,让京畿河南之兵来打燕王,岂能不是个笑话?要打,就把西北老种小种相公调来,那还有得打一打……
王黼当真左右去看,视野望去,这北城内墙,但凡能看到的阶梯,皆是挤满了在下城头的人。
王黼一时呆愣,脑袋都不转了,实在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整个京畿河北河南都是苏武党羽吧?
那岂不天下之兵,皆是苏武党羽?
若是如此,那这……
不解?混口饭吃而已,一个月一贯五,还拿不到全额,石匠、泥瓦匠、灯笼匠卖什么命?
他娘的还不给钱,再怎么说,以往随燕王出征,或者燕王调拨,那至少还发钱呢,虽然不比燕王麾下精锐之数,但三贯五贯也是要发的……
搬起石头砸下去是容易,人家爬上来要杀人,那可如何是好啊?
只看得城墙之下的军汉是越聚越多,甚至拥堵起来,王黼呆呆愣愣看着,下意识转头去,想走……
还走不了,军汉们争先恐后在挤,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相公哪里挤得过?
只待挤着挤着,王黼好似水中水草,左边摆来,右边摆去……
就听城头上有那哈哈大笑:“哈哈……竟就这么上来了?着实没想到!河北京畿的禁军都是好兄弟!”
也有人喊:“都是好兄弟,不要乱杀,自也是心中有忠义之人,知道咱大王是蒙冤受屈,不要乱杀!”
更有人喊:“先寻王黼,先寻那王黼,那厮穿个紫色带金丝的官袍,格外显眼,快找快找!”
王黼就在城下,听得是清清楚楚,听得是浑身一软,两手赶紧用力去扒拉,赶紧往南走。
只是走也走不动,倒是随波逐流被裹挟着往南去了去……
转头看一看,只看得后面有那贼军汉已然也从阶梯在下。
忽然有人一喊:“哪里有个戴官帽的……那里那里……”
王黼惊慌之间,连忙抬手把官帽摘下,往人群去扔……扔远一点!
“是那个,那个只有发髻没有头盔的……”
喊声还有,显然是被人盯着在看!
王黼慌了神,左右去看,下意识里是想抢个头盔往头上戴去,但……这有点太难。
他唯有脖子下缩,人也去蹲,想缩在拥挤的人群里,如此不显眼。
“在那里在那里!”依旧有人在喊。
也有人喊:“河北河南的兄弟们,不要乱奔,不要跑,咱不杀自家人,不要乱!”
城头上在喊,阶梯上不断有人在下。
还别说,这么一喊来,也看得下城的人真不提着兵刃来杀,后面的军汉倒也真不急着跑了……
后面的军汉不急不跑,自也不推了,慢慢真就不乱了,许多脚步也在停。
停住脚步之后,慌乱也就少了,也有人转头去看城头上呼喊的人。
城头上自还有话语:“都是自家兄弟,不要乱,没有战事,也不厮杀,谁人知道,王黼在何处?”
王黼是缩了又缩,蹲了又蹲,已然不能用慌乱来形容他,他脑袋里早已一片空白,成了一个用本能行事的人……
城头上呼喊继续:“就是那个东京来的宰相,那个什么相公,穿紫衣的,反光的紫衣!寻到他,有重赏!”
王黼蹲在人群里,稍稍抬头,抬头去看,正也有好几双眼睛低头来看,不知多少目,瞬间相对在一处。
然后一声激动大喊:“那位将军,王黼在这里,这里啊!”
城头上哈哈大笑:“当真?”
“就在这里,就在小人脚下!”
“好,好得紧,提他上来!把那厮提上来!重赏重赏!”城头上的军汉笑容更甚,甚至捂着肚子在笑,昨日有多少气愤,今日就有多少解气。
“得令得令,来了来了!”人群之中也有答话。
话语在答,也不知几双手在提,好似在抢一般,那上等的滑润丝绸紫衣,拽起来着实滑溜,一使劲还脱手。
那就去拽衣领子,一个衣领子,不知被多少手掌拽住,前面还要扒拉:“让路让路,兄弟们让路……”
就听得那颤抖之言:“错了错了,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王黼……”
“就是你,没错,东京来的,还能不是你?”
王相公,堂堂一个满腹诗书之人,此时竟是连一个弱智的军汉都骗不了。
“是他是他,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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