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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程知节突营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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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程知节突营陷阵 (第2/3页)

扎着刺破东方的云层时,方才收兵。

    虽经一夜厮杀,这支魏军是旧日张须陀帐下的精锐,撤退之际,却有章法。贾润甫、程知节等的将旗在晨光中依次移动,步卒现撤,骑兵收拢两翼,并及断后,缓缓向南边退去。

    陈敬儿一夜未眠,在营墙上凝望已久。

    此刻天色放亮,视野开阔。他极目远眺,将撤退魏军的规模、队列尽收眼底。这支魏兵步骑计约四五千数,魏军撤退的路径开阔,两侧地形一览无余,并无大队伏兵的迹象。

    再向开封城头望去,今夜这支魏军的突袭,定是城中的罗士信不知。与陈敬儿担心夜深,不能辨别敌人相同,罗士信亦应是顾虑连日守城之下,守卒已然不足,故再闻得城外乱后,未有出城夹击。直到方下,开封的城门也还是闭着,没有开城门出击的迹象。

    “郭将军、高将军。”陈敬儿收回视线,说道。

    早已等候在旁的诸将中,郭循与另一将上前,应道:“末将在!”

    这另一将是个熟人,不是别人,即是本窦建德部将的高士兴。高士兴颇擅骑射,组建卫军时,李善道将他拨到了陈敬儿帐下,与郭循等一并统带骑兵,听候差遣。

    “贼已疲敝退兵,伏兵亦无。你两人率本部精骑追蹑其后,挫其锐气,不可令其从容退走!”

    “诺!”憋了一夜火的郭循精神一振,与高士兴抱拳应诺,大步奔下营墙。

    号角长鸣,营门洞开。

    郭循、高士兴各引骑一二百,冲出营门,过了吊桥,沿着官道追去。

    晨光微熹,尘土飞扬,两将一左一右,策马疾驰,直逼魏军后队。

    魏军后队步卒闻得身后蹄声震天,并未慌乱,在军官呼喝下加速前行。断后的骑兵,迅速调整队型。只见“骠骑将军程”字的骑旗飞快地向后移动,百十骑在程知节的旗号下返身迎来。

    程知节催马扬槊,当先而奔,他衣甲染血,厉声喝道:“程知节在此!鼠辈敢来送死!”

    觑定追来左边敌骑“车骑将军郭”的骑旗,好个程知节,拍马急赴,杀散郭循部的前锋十余骑,径取郭循。程知节马快如电,槊出如龙。郭循举槊格挡,程知节的槊锋已贯其肩胛,血溅三尺。郭循惨呼坠马。左右亲兵死战抢护,这才将他救回,负之而走。

    程知节追之不及,将围上来的郭循部骑再度杀散,转顾右边的高士兴部骑队。

    浴血重铠,毫不在意,驱马复进,改向高士兴将旗杀去!高队骑兵忙上前阻拦,其数虽众,如何是他对手?皆不能挡其锋锐,人马辟易,势如裂帛。须臾而已,即被他突至旗下!高士兴见他甲胄尽赤,突进如风,大呼如雷,这般凶悍,肝胆俱裂,不敢交锋,拨马后撤。

    郭循负伤,高士兴遁走,两部骑兵士气大沮,纷纷拨马后退。

    程知节率骑追击,追到营前护城河外,营墙上弓弩齐发,方才止下追击,从容不迫地还队。

    ……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追击未有斩获,反而折损了三二十骑,郭循也受了伤。

    营墙上的陈敬儿摸着胡须,嘿然无语,心中暗道:“真不愧大王称赞,这程知节端得悍勇。”

    郭循等败兵刚入营门,程知节等骑才退走未久,辕门处一阵骚动。

    只见周文举在几个亲兵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他衣冠不整,脸色惨白如纸,身上胡乱裹着件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皮裘,却是昨夜仓皇逃命,连甲胄都来不及穿戴。

    陈敬儿已下营墙。

    周文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大将军,末将……,末将……”

    “损失几何?”陈敬儿打断他,问道。

    周文举嘴唇哆嗦着,说道:“末将……,末将不知。仓促突围,部众星散。”

    陈敬儿语气严厉,斥责说道:“俺早有军令,令尔等严加戒备!何以懈怠至此,竟至营寨被陷,士卒死伤枕藉?按军律,当斩!然不敢专擅,当奏明大王,请大王圣裁!”他顿了顿,看着周文举瞬间面无人色,“现下,速去收拢残兵,重整营寨!若再有疏失,定斩不饶!”

    尽管陈敬儿平素很少动怒,常以笑脸待人,这一怒之下,配上他不久前大败罗士信的威势,吓得周文举冷汗涔涔,此时闻他此话,周文举如蒙大赦,又惊又愧,连连叩首:“谢大将军不斩之恩!”连滚爬爬地去了。

    陈敬儿随即又令:“多遣精干斥候,务必探明贾润甫部虚实,尤其要查明襄城方向有无敌踪!另,严加防备城中罗士信趁乱出袭!”

    李良侍立在侧,忧色更浓,说道:“大将军,阿父前日方有警讯,须防魏军偷袭。贾润甫、程知节果就来袭!如今看来,攻封丘之魏军,确系诱兵无疑。又贾润甫、程知节既敢夜袭我军,李密也极可能是已派新援,并且说不定,已近在咫尺!眼下开封难克,敌援将至,我军底下如何是好?”

    却这李良所言,也正是陈敬儿心中所虑!

    贾润甫、程知节佯打将旗在封丘,而声东击西之,实夜袭己军,这不算是最要紧的麻烦。更严峻的是,李密的后续援兵确实是很可能已在来开封的路上。

    则现下,何以应对为宜?

    “将为军胆,处变不惊”的李善道兵书中所教之要诀,再次闪现过陈敬儿的脑海。

    他深吸了口带着焦糊味的寒气,强压下胸中翻涌的焦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说道:“李参军所言甚是。眼下之计,一在固守营寨,二在探明敌情,尤其是襄城方向有无敌踪。及将此间战况,昨夜遭袭,周营失陷等事,飞马急报大王知晓,恭请大王裁示!”目光扫过城北和依旧紧闭的开封城门,“未得大王明令之前,各营坚守不出,静观其变。”

    诸将叉手应命。

    午后,派出的斥候飞骑回报,带来了最坏的消息:一部万余人的魏军,偃旗息鼓,正从襄城郡方向急速开来,距此已不足百里!更兼先前抵达襄城的朱粲部数千步骑,亦在向开封移动!

    陈敬儿闭了闭眼,最后一点侥幸也烟消云散。他睁开眼,望向帐外阴沉的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叹道:“功亏一篑。”开封,已不可图。然还没有得到李善道的明令,他不能擅自撤军,只能令,“全军戒备,固守待命。再派快马,将此急报,十万火急,呈奏大王!”

    李良“底下如何是好”的询问,如同重锤,反复敲击在陈敬儿心头。

    开封打不了了,敌军援兵将至,下一步该怎生应变?贾润甫、程知节挟新胜之威,又会如何动作?他负手在帐中踱步,眉头紧锁,反复思量,却难觅万全之策。

    大王必有对策。大王的令旨,何时可到?

    ……

    急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穿越深冬的原野,抵至白马。

    郡府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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