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人神之恋的悲剧 (第2/3页)
删繁就简,采用最极致的线条勾勒出最平整的人体外貌轮廓,画上显影的少典虽体型小,容姿青涩稚嫩,但在远山的背景强大衬托之下,打拳跳操的意义影响深远。
一张泛黄的画纸,光是这几张草纸就价值连城,猴子提笔刷刷两下就这么完事了,一点也不将不菲的画纸看在眼里,多一个动作都是多此一举。
“这么快就完事了?”少年利索上前,两步三步,凑近高半个身子的猴子。
流逝的时间不容许这么消耗,猴子极致就简,发挥淋漓,省了少典半个时辰磨洋工的时间。
“这么快就完事了!”少典年纪小,身体不够格调,猴子没有细致到底,但是肖像精细入微,该画出来的神韵都画出来了,其他的糟粕都因应其弃掉。
“英气直冒,你把我画得太好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典有面似的嘿嘿傻乐,忙不迭出地占有画儿,大葱卷饼似的卷了五卷,将黄纸斜插进后背腰的腰带上方,再将绸缎般丝滑的挂烫披风放下来。
少典小模样派头十足,他捡个好山水隆重出场,整装待发,摸了一把嫩脸瓜子,好模样的打猴子跟前经过。
空气清新,草地蒙茸。
小孩总爱穿着一身富贵逼人的小金袍在猴子跟前转悠,猴子后来说了他阔气,他又兴冲冲换了一身银鳞闪闪的小银袍在他跟前兜圈。
穿的不是玄嚣大神手工绣的三足小金乌,就是两脚兽的银顶鹤,少典明里暗里的的确确像是个尊贵的小太子爷。
日出扶桑,日堕若木。
不知不觉,时光唯恐避之不及,光阴的神箭射偏了大地,西边标志性的红日落下菡萏发荷花的最后帷幕。
阑珊的夜,来得快,去得也快。
头上戴一顶简约风格的墨须翠子冠,一身轻便的便服,齐肩搭脚的白布衣,前胸是双色阴阳鱼的图案,外面罩了一件轻薄的黑纱衫,常规出门靠的就是它。
“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恨我……,帮我捎去带给他!”上次伤他那么重,冠猴心中依旧放不下少典,拍了拍大傻的鸟头,将一个大礼包甩到坐骑的背上求它帮忙驮过去。
大傻拉着个脸不情不愿的出发,招架不住是个不认路的白痴傻货,大鸟傻不愣登地闯进云雾蒸腾的流仙泉,那里是天族严令禁止的疗伤圣地。
仙气笼罩的白汤池子里漂着一池现撒的色彩斑斓的新鲜花瓣。
赤朱丹彤的侍女们提着花篮鱼贯退下,个个头上的蕾丝红珠花装点得比正宫小太子还要招摇。
少典对一群姐姐们庇护有加,她们一群小姐姐集体庇荫在帝子的权声与威望中,一波一波接着放肆菡萏年华。
如果不是彩虹屁拍到了家,少典不会急于跑去见猴子一面,况且也不会穿得这么笔挺正式。平常私下的时间里,帝子私下打扮得唾里唾弃,他贴身的侍女没少数落他,用她们的话来说就是粗糙滥制过了头:“土包子进了城,土里土气,像狗刨了一样!”
少典披甲戴发,像极了披着烂菜叶子的一个小苦瓜。
帝子龙宠圣恩,广泛天家,应该理解为都是天家没必要拘着情扭着意!
以青女为首的仙女,老是没大没小的呼呵少典,老是当面调侃少典这个邋遢鬼大王,少典没脾气也没辙,老是喜欢小手撑着一个苦瓜脸发呆。
红仙女身着赤华褶榴裙,腕骨间有金鼔铁的摇铃手串。
紫仙女身着紫带云罗裙,搭一条翠灵碧的过肩丝带。
怪他天天喜欢跟一帮姐儿们厮混,也爱纵容丫头片子们的胡闹,谁叫他们的关系处得就跟亲姐姐亲弟弟一样呢,私下里少典没少跟她们说一些不不出帷的私心话,她们也会耐心帮着解答。
“烦死个人,又是熏衣,又是熏被,又要捯饬这么一把长的辫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套娃儿,一天到晚净是些麻烦事,就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了!”从和衣的晨袍再到夜间沐浴更换睡袍伺候就寝,早间偷懒死爱睡懒觉的少典被贴身青女上来一顿招呼,又是对活宝拧耳朵又是拍脸喊醒的,少典百无聊赖地举着自己的胳膊玩,一群香温玉软的女孩就伺候他这么一个小主子。
“有的东西该随便一点就随便一点,该讲究的东西就讲究一点,凡事不要太讲究,不然做人好累呀!”少典向来是最怕麻烦的,他摆摆手溜出门玩去了。
“我知道昆仑山的安宁是他换来的!”少典认命般地卸载一件件华丽的拖拽长袍,裹紧皇帝的新衣扑腾跳进火锅汤里自个煮自己。
“我柔筋脆骨的,有什么好泡的,母亲就是爱瞎操心!”哪能比姑娘家羸弱,少典不禁叹气发牢骚。
少典是天皇贵胄,女娲娘娘唯一宝贝的独生子,自小柔肤体弱的,因此女娲对他十分宝贝,对他如珠如宝,天上的宝贝星星也是比不过的。
少典自出生起就是金枝玉叶的星月之冕,乃是天生的龙驹凤雏转世再投胎生的小帝子,未来的天帝陛下,雍容华贵的三界典范。
“不爱武装,爱红装,比来比去,比不足啊!”仙汤池子里想起某某人,某人不是戎装就是武装,洗香香的少典有感而发。
少典洗个澡的功夫也是不避讳,上半身的小白肌裸露在池子外,脸蛋泡熏得跟红彤彤的鸭蛋黄是一样的。
大傻低吟进场候着,目睹了小孩泡温泉的全过程,鸟翅膀堵住大眼也没能忍住偷窥小孩泡澡。
在外面揣得像个鬼,大傻早就没了少典当初饲养它时的金尊玉贵。
“他叫你来的!”少典收起屁股对人不礼貌的行为,徐徐转过身对话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傻大鸟。
“巨大的鸟头,巨大的鸟喙,闪电黑的眼睛,过大的羽翼迸发恐怖的魔咒,他们说的怪鸟就是你吧!”看着傻呆呆的大鸟,少典摸摸头扯下一手的毛 。
大傻抬爪屁颠屁颠地凑近水璧,大大的鸟喙将含在嘴里的蓝灰色旧包袱递给他。
少典双手托住小布包,眼底似乎多了五分感动,包里有几样疗伤用到的药粉,还有几样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
“他想我吗?”少典脱水而出,扶直而立,小身板板正板正的,一掌将大傻的鸟头死死摁进鹅卵石的池底,少典故意惩罚它从来不帮自己说好话。
“咕噜咕噜!”知道大傻对熟人不设防,逼它灌了一肚子的洗澡水,少典这才松开肚子涨饱饱的傻鸟。
咋咋呼呼的大傻安分多了,甩甩毛,打了一个饱嗝,在小主人的审视下,大傻捧住鸟头含糊地点点头。
给他换装的时间好像不太够,少典披上一件蝉如织翼的浴袍,似是如慕之急,火急火燎的在池子周围打晃晃。
少典明目朗星,拍手招来一批女仙侍,翻箱倒笼地找好看衣服,他勉为强套上一件织金灵鹫的纹锦袍服,
他打扮得像个金太阳的小金乌,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他又折返回来,褪去锦袍,换上压箱底手感最粗糙的素白布衫。
“只能靠自己,靠谁沾上光都是不能行的!”少典欲驾狗头车马畅山游。
老话说得好,血脉不走不通,少典就蛮信这些习俗。
得知是猴子送的礼,小屁孩乘雕光速而来。
琼树瑶林,猴子不坠神采之风。
少典一番玉骨秀容,凝脂点漆。
额前是细细碎碎的刘海,猴子形相长得秀气,右耳朵眼上戴着一枚黑钻,乌铁攒丝拉花的法华莲冠子,披挂一件玄蛇的藏锋披甲,藏而不露,藏锋不露锋。
少典抖肩,傲娇地扔下加重的包袱,包袱抖开以后,里面是一些精心挑选的小礼物,冠猴永远诚意满满,至少对少典来说,他给自己带来的都是阳光开朗的一面。
间距隔得有点远,老远少典就气呼呼的,他撑着腰责怪死猴子不注重亲情:“为什么有时间不来看我?”
“太忙了!”咋咋呼呼的小孩样,冠猴一秒愣在原地,他还很当年一样心思简单,俩人私下难得见上一面,猴子不么会说话,话太少太少了。
“永远不要跟我母亲作对……求你了!”猴子的话少得可怜,少典奶呼呼地求饶。
大傻仍喳着嘴巴望,还没成精的动物是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的。
无利不起早,这傻孩子是真怕了,特别害怕双方突然有一天因为暴利起冲突,到时候就不是好玩的事了。
冠猴很庆幸少典没有站在他母亲的那一边,也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而是始终保持少年人的理智,尽管他并不是足智多谋的那一款类型。
“好!”简洁明了的回答,冠猴没有认真细想一下。
没有多余的考虑,少典看出猴子的诚信,但猴子更多的是对他的安抚,不忍刺激少年人的心性。
海天契阔,记忆相拥,猴子长久渴念亲情,将手足之情的少典拥拢久远的怀抱。
“我晓得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少典眼底波澜。
“我对你比我的生身父亲还要眷恋,我对你的敬重远超于他,所以不要……”少典顿了顿,继续出言诫告。“不要跟人类在一起,人类会带坏你的!”
人类是罪恶的果实,少典不希望人类将猴子带跑偏了。
“你们都是赢家,不需要为此争长论短……”少典搞不懂为什么,都不是输家的人却还要争个输赢。
冠猴的猴掌亲昵的缩短与少年嫌隙的距离,少典似乎长大了一些,但是还没能脱去稚子的稚嫩,肉乎乎的小圆脸,跟俩大灯泡一样的眼珠,圆咕隆咚,滴溜滴溜的转圆。
猴子今晚请他吃一顿烤野鸡,掇拾钢针,挑针发射,一招就秒了挪窝的野鸡。
猴子栖坐幽草,升起火堆,手法娴熟地烤鸡肉。
“这野鸡肉肉又硬,又难得嚼,而且一点都不好撕,我牙帮子都扯疼了!”一瞄见有好吃的,少典速度蹲下,边捂着腮帮子边吃烤鸡腿。
不过这野味倒是挺鲜美,青色的筋管子隔着鸡皮都能看的出来,两个小鸡腿大口撕咬着装进嘴巴,他又把手伸过去将猴子手上架得烤的鸡架搞得吃了。
猴子微昂起神机,抬起结印的手臂,摸了摸少典凉白的额头,关心起他先前的伤势:“还痛吗?”
猴子潜神入境,盘丝魔性,结内五蕴,心如明镜。
丝丝点点的凉意,头发丝摆了摆,少典的额头潇然清凉。
回想起那日天魔乌眉灶眼铸造的炼狱级修罗场,他血染修罗袍,攫取电击的修罗棍,将这天地的水都给搅浑了。
猴子养神固精,运化气形,挑起左指将精华之气悉数注入少典两仪失合的亏虚之体。
猴子采用不被正法接受的无道玄术替少典疗愈灵虚,经由自身精魄淬炼的元灵敷化成一阵清新飘逸的圣洁羽毛,清新脱俗的外物灵精纳入少典的眉庭。
少典眼眸幽涩,猴子眉宇间的的三寸灵发光发亮,虽然被灵动的飞鸟悠然提升三重门的徽命光膺,但是见不得猴子黑胸迸射的一股暗膺气雾,少年人的心多了险要的七分悸动不安。
猴子闭目闭视,消虑杂魔,神凝液流,百脉汇通,泉涌的二十四道真气自然过渡到少典的日月星三脑。
少典多思多疑,五藏五脏,存鬼存神。
“不要再用灵力,你刚恢复好,神力所剩无几,我害怕……”猴子灵海泄精,少典连忙拽下猴子执拽的胳膊,反倒截握捏住他灌溉五灵的阳掌。
听见少典突然说害怕,冠猴朗然一笑,立即停止玄境渡化的真气。
天一亮,少典从光溜凸起的大白石头醒来,他的身上盖着猴子御寒用的黑漆漆的斗篷。
纤细的脖颈上带了一块绳子穿的猴纹的翳珀玉佩,猴子送给他御邪除患用的。
例日重逢,猴子还跟少年时期一样,拿起一根过过火星的碳棍,磨草擦一下碳火灰, 少年心气的想在少典脸上写他的名字,神思忽觉昨昔已过,现已今昔两藩,猴子不停顿的在他两边脸上各戳了两个点。
顶着灰蓬蓬的一个黑炭头,太久的时间没见面,少典一时没忍住心中的窃喜,紧绷的面部表情松快许多。
桃花园里的桃子跟别处不同,一年四季开花结果,季冬之时永不凋败。
到了阿哥这边可就惨了,他本就是一个落寞的旁观者,被馥郁的桃香引诱动了馋心,正大光明地走近鸟语花林,旁若无人地摘起了桃子充饥,结果反倒成了那个畏手畏脚的偷窥狂。
枝繁叶茂的桃花林,泛青的桃子才下枝头。
“他们不是跟前的人,他们是四处八岭的精灵……”阿哥怕他们使坏儿,因此躲俩瘟神躲得远远的。
撞树的阿哥真是狗,他抬起狗下巴偷窥火精灵与雪精灵在半空中掐架。
“哪儿凉快就躲哪儿去,别老来烦我!”半不投机半句多,一言不合就开打,精灵们的修罗场真是奇葩,火精灵光脚去踹雪精灵的脸泡子,他的脚掌都伸到人家脸门上去了。
“真是肉麻!”雪精灵干脆贴脸开大,火精灵防不胜防,凉丝丝的雪娃贪恋火的温度,觍着脸接近火树琪花的火源,矫揉造作的腔调令火精灵直呼恶心。
雪精灵垂系白绸的发梢软软的融化了一层雪珠。
雪精灵好像有点喜欢这哥们,火精灵很不爽很不吃他这一套,小辣椒估计遗传了他爹老辣椒的藤椒属性,遇事不和就喜欢开干。
阿哥躲在地肤草里隔山观虎斗,爽歪歪地观战俩精灵恶斗。
两个小正太条子不错,两个娃儿光着背都不爱穿衣裳,赤身裸足,光裸光裸,包覆肋骨的皮肤像滑滑嫩嫩的白汤豆腐 。
不穿不戴的两个英俊小娃,你扇我巴掌,我吃你嘴巴,俩祸害精如法炮制。
烈日杲杲,汗出如浆,阿哥真是冰与火的克星,直接摊上了俩小霸王。
火精灵骚包的玉足一个霸气踹踢,俯身挑衅暴揍的克星,他强制性推倒雪精灵,侧身鄙视阿哥这个小人一眼。小家伙全身上下流淌的都是火族的高贵血统,他眯眼睥睨这群趋炎附势的低贱种族。
“狗杂种,卑贱的人族血统!”火精灵压倒冰雪精灵,僭越人族气运的根本。
小正太傲慢无礼,撕开颜面在桃花源里高调暴走,一言不合就揣倒雪精灵,紧接着两个鲁莽的小男孩不再满足挥拳开揍的武夫行为,而是竭尽全力的开祭法术,对阵的冰与火爆破如火枫林。
雪精灵大蹦小跳,一个软冰冰的掌劈怒砍火精灵热火朝天的大动脉。
火精灵尤擅火攻,火速搭弓拉箭,斜眤着一只会放火的眼睛,他近距离瞄准雪精灵的肩颈部位气愤扫射。
火精灵单眼挑衅,邪挑着火焰的唇,玩味地抽丝拨发后,他连连开弓搭箭,箭头上徐徐绽放着饱含菡萏之焰的业火,射出去的箭矢迅疾如风。
因为后退有冰雪的缓冲力,雪精灵的跌伤有所缓解,他凝魄集结精神念力,在四仰八叉的情况下,坚持护盾放雪防御,他光速推掌凝结一块冰冻的大冰砖,漫天飞舞的雪花墙阻挡攻势,融化乱箭齐发的箭头。
他一个出其不意的寒冰掌削断了火精灵火旺的毛尾子,将火精灵冻成一根奶油小雪糕。
弯弯曲曲的睫毛被刻意冰冻,火精灵真是叛逆又反叛,催化的红莲业火快速融化冰墙的低温,他一个鲤鱼挺身撑破了四分五裂的碎冰冰。
眼睛会放电的小雪花居然这么牛逼,阿哥躲在暗处使劲搓了搓小巧玲珑的血玉葫芦 。
阿哥的性格太高调,再加上莽撞冲动,老桑树才送给他一个保命的护身符。
阿哥变出一个巨无霸的洗脚盆,盆里是一盆冷气直冒的寒泉,他端盆子的手冻得直哆嗦,出其不意,瞬间移动。
为了救雪孩子,阿哥不顾一切,将一盆冷烟子直渗的冰泉水朝火娃的头淋了下去。
像拖把一样会燃烧着火的头发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从头到脚湿淋淋的,头上还残留着熄火的白烟。
全身上下熄了火,打火也打不燃,火精灵呼吸之间没了法力,阿哥掩护雪精灵溜出了桃花林。
火精灵抬头看了一眼无能的人类,他朝着愚蠢人类的方向阴戾地翻了翻白眼,他高看后就要收拾阿哥一顿。
被寒露浇透的土地湿湿滑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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