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瓜熟 (第2/3页)
一千口,长枪百支,盾牌一千三百。弓一百三十,箭两千支,铠甲十四具。
至于钱粮。种师闵已经一年没领到过军饷。他从陕西带来的钱粮在开封就用光了,来河北之后。李纲也穷得揭不开锅。无奈之下,只能就地补给。拆东墙补西墙,欠了地方政府一屁股帐。到现在。信都的官吏们都还没能将夏税交上去,一大群官儿成天坐在种师闵大帐要钱。
当接到朝廷让他救援真定的命令之后,种师闵只能硬着头片再向地方政府伸手,声泪俱下地恳求信都地知州、县令们以国家为重,看在皇帝和相公们、看在死去的老种面上,再拉兄弟一把。
可是,地方政府也已经彻底破产。种师闵这支军队驻扎在这里已经将他们吃成了穷光蛋。最麻烦的是,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谣言,说朝廷将尽割河北之地给北奴。谣言一到,民间大恐。世家大族们纷纷举家南迁。土地抛荒严重,民间一片凋敝。
现在又要支应这支四万人大军的军饷,对地方官们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最后,信都附近三县一府咬牙凑了两千石粮食,送瘟神一样将种师闵礼送出境,并建议种师闵去赵州和真定补给。
可等种师闵到赵州之后才发觉上了信都官吏的当,这地方早被金军扫荡得赤地千里,根本找不到一颗粮食。于是,饥饿的士兵们士气低落,很快跑散了一半。这群人以前本就是乱军,有奶便是娘,既然跟着你种将军没饭吃,又得冒着被女真人杀头地危险,我还跟着你做什么?
到部队进入真定府的栾城之后,部队再次炸营,剩余的两万人马又跑了一半。
种师闵无力掌握部队,只能眼睁睁看着队伍一日少似一日,愁得头发都白了。
当种师闵最后带着部队达到井陉时,四万人地大军居然只剩三千人不到,现在的他已经没力气苦笑了。
井陉是太行八阱之一,地势险要,扼守在真定和太原之间,是东西交通要道。此地以前本有一座小城,不过,这一年以来,宋金两国在这里接连大战,不但这座小城,连附近地几座寨也早已毁灭在战火之。
时至深秋,绵绵细雨一连下了七天。气温骤然下降,冰冷的寒风从北方吹来,寒如骨髓。可怜种师闵这三千人马还穿着夏衣,被风一吹,抖得可以筛糠。
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征战千里,从陕西到开封,然后到河北,种师闵这支种家军偏师已经变成了一支没有任何荣誉感,没有任何战斗力地残的井陉城也没有任何可以给他们遮挡风雨地屋,在一片凄风苦雨,种师闵看见几个士兵正瑟缩着身体在鼓捣一面满是补丁的帐篷。更多的人满脸疲惫地坐在泥水之,不想动也不说话。扔在身边的武器也都绣迹斑斑,铠甲上满是污泥。
种师闵已是一把年纪,被冷风一灌,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模糊。用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身边的副将关切地看了他一眼:“将军,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病了?”
种师闵定神看了看东面真定城的方向,“我军士气低落,若宗望率军来攻,大势去矣!”
副将吓了一跳:“将军,我军将士已断粮多日,士气不振作,器械不足,若真遇到敌人,还真要全军覆没了。此地无险可守,还是尽快搭建营垒,布置防御为好。”
种师闵叹息一声,指了指脚边那个躺在**泥地里睡觉的士兵说:“你看看,你看看。他们还有力气干活
副将大为恼怒:“这该死的,起来!”说着就要提脚揣下去。
种师闵拉住他。苦笑:“士气已经低落到这等地步,再用军法。已经约束不住,反倒激起兵变,罢了!”
副将亢声道:“将军,你就是太心软了!”
种师闵眼闪过一丝泪花:“不心软还能怎么样,若不是念及我往日地恩义。只怕……只怕这三千人也都走散道:“将军,这仗怎么能这么打,朝廷糊涂了吗?”
种师闵不想再说下去:“传令下去,让士兵们支起帐篷,休息了吧!”
种师闵摸了摸额头。问:“我头疼得紧,还有没有药,敖些过来。”
副将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军药材早已耗尽。草得找不到一根,哪里还有药。”
种师闵:“那就算了。还有酒没有,喝醉了睡一觉。出身汗就好了。”
“还有四坛。”
“都送来吧!”
淅淅沥沥秋雨突然停了下来,但温度更低。冷得让人有些禁受不住。
军大帐,一盏孤灯闪着幽光,将种师闵佝偻地背影投射到帐幕之上。
种师闵和副将大口吞咽着冰冷的酒液,放声悲笑。
种师闵将仗剑起舞:“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副将提着筷敲着酒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二人醉倒在湿漉漉地帐篷地上。一看,耀眼欲花。身上的高烧已经退去,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但种师闵心却有一种没由来的恐惧,他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伸脚踢了踢身边满身酒气地副将:“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该升帐议事
“不用升帐……用不着了。”副将闭着眼睛喃喃地说:“将军,昨天你昏迷过去的时候,军营哗变,所有将士都走了个精光。我不忍心叫醒你。”军队无衣无食,前面又有金人大军,部队能支撑着走到井陉已是奇迹,军队一旦哗变,就算是老种将军在,也没任何办法。
“什么!”种师闵一声大叫,掀开帐门走出去。只见,外面一片雪白,到处都是积雪,连日的秋雨终于变成瑞雪落下。
大营静谧无声,雪地之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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