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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宫柳怎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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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宫柳怎杀人 (第3/3页)

以为心,公四海之利以为

    利,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夙夜兢兢,所以图久远也。朕八龄践祚,

    在位五十余年,今年近七旬矣。当二十年时,不敢逆计至三十。三十年时

    ,不敢逆计至四十。赖宗社之灵,今以五十七年矣,非凉德所能至也。齿

    登耆寿,子孙众多。天下和乐,四海又安。虽未敢谓家给人足,俗易风移

    ,而欲使民安物阜之心,始终如一。殚竭思虑,耗敝精力,殆非劳苦二字

    所能尽也。古帝皇享年不永,书生每致讥评。不知天下事烦,不胜其劳虑

    也。人臣可仕则仕,可止则止,年老致仕而归,犹得抱子弄孙,优游自适

    。帝王仔肩无可旁委,舜殁苍梧,禹殂会稽,不遑宁处,终鲜止息。洪范

    五福,终于考终命,以寿考之难得也。易遯六爻,不及君主,人君无退藏

    之地也。岂当与臣民较安逸哉!朕自幼读书,寻求治理。年力胜时,挽强

    决拾。削平三藩,绥辑漠北,悉由一心运筹,未尝枉杀一人也。府库帑金

    ,非出师赈饥,未敢妄费。巡狩行宫,不施采缋。少时即知声色之当戒,

    佞倖之宜远,幸得粗致谧安。今春颇苦头晕,形渐羸弱。行围塞外,水土

    较佳,体气稍健,每日骑射,亦不疲乏……复头晕复作,步履艰难。倘一

    时不讳,不得悉朕衷曲。死者人之常理,要当于明爽之时,举平生心事一

    为吐露,方为快耳。昔人每云帝王当举大纲,不必兼综细务。朕不谓然,

    一事不谨,即贻四海之忧;一念不谨,即遗百年之患。朕从来蒞事无论巨

    细,莫不慎之又慎。惟年既衰暮,祗惧五十七年忧勤惕励之心,隳于末路

    耳。立储大事,岂不在念。但天下大权,常统于一,神器至重,为天下得

    人至难,是以朕垂老而卷卷不息也。大小臣工能体朕心,则朕考终之事毕

    矣。兹特召诸子诸卿士详切言之。他日遗诏,备于此矣。

    这篇朴实无华的“遗诏”,既是康熙一生的高度概括与总结,又是身为朝廷重臣的张廷玉,内方外圆的处世为人风格和文风最明白无误的体现。“遗诏”的前半部分,棱角分明地叙述了康熙少年登基的天子,为巩固皇权的宏才大略和“挽强决拾”,他除鳌拜、平三藩,辑漠北,的确是功劳显赫。然而,到了晚年,由于皇子们为争国储兄弟相残和康熙对皇位的眷恋,不肯交权,埋下了大清帝国由由盛世到没落,由中兴到衰亡的祸根。对这一点,身处权力顶峰和旋涡中心的张廷玉,不可能看不到。然而,他还得违心地为康熙找出不肯退位的种种理由。这就是张衡臣高明的“外圆”之术。

    难道年届古稀、身体衰弱、步履艰难的老皇帝,把个心痛的老太子熬得再废再立,把皇子们熬得如群疯狗觊觎帝位而“窝里斗”,再来“收拾”——关的关、押的押,真的是“为天下得人至难”吗?张廷玉当然知道这是历朝历代至死也不肯撒手的“嗜权者”、老皇帝搪塞后人讥评的借口。唐玄宗退了位,还要当太上皇;武则天残杀亲生骨肉,杀害唐室宗亲和大臣各数千家,也都为她能垂帘听政和继续当皇帝。张廷玉身为臣子,屈居君王之下,不能不违心地为康熙涂脂抹粉,否则,他不可能善终,更不可能以顾命大臣延续到下一朝代。

    其实,历史上死也不肯撒手的皇帝,最后都没落得好下场。康熙也不例外!

    康熙最后苟延残喘的几年,青藏连年战事。老十四胤禵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一直与青藏叛军作战。六十年五月,胤禵移师甘州。老四胤祯的门人年羹尧擢为四川陕西总督,大权在握;副将岳钟琪也授四川提督。经过十来年对皇子的打杀,就剩老四、老十四两个同胞兄弟有势力争夺国储之位了。

    而胤禵是老八胤禩的人,所以胤禩始终都在做着黄袍加身的帝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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